前往西北的官道上。
還未到午時,一群凶悍的西北兵下馬,走進酒肆。
“老板,上酒菜。”
李勝瞧著這群凶悍的兵痞,不敢怠慢,親自出麵招呼。
裴蒙把玩著一把匕首,神情冷冷的。
親兵上前悄聲稟報,“啟稟將軍,詔夫人派人送信,想見將軍一麵。”
“不見!告訴她,本將軍出京回西北,京城的事情彆找我。”
裴蒙回京,是替妹妹裴蔓送嫁。
顧珽和裴蔓,已經在上個月離開京城,前往西北。
裴蒙因為有公事要處理,多耽誤了一個多月。
直到今天,才忙完一切,帶著親兵啟程回西北大營。
“詔夫人說,她要談的不是京城的事,而是西北的事,有關西涼,北榮的事。”
裴蒙冷哼一聲,“叫劉詔跟我談。”
親兵很為難,又很佩服顧玖。竟然提前料到了將軍的所有反應,連答案都準備好了。
親兵躬身說道:“詔夫人說,此事大殿下出麵不合適。”
嗬嗬……
裴蒙報以冷笑。
他和顧玖沒打過交道,隻聽說過顧玖的各種傳聞。對顧玖的觀感一般般。
他對親兵說道:“告訴她,本將軍隻和劉詔談。她來沒用。”
反正吃完這餐飯,下次回京就是幾年後。著急的人是對方,而不是他。
親兵儘到了傳話的責任,躬身領命,急匆匆出了酒肆。
軍師竇先生悄聲問道:“將軍真不見詔夫人”
裴蒙笑了笑,“見她作甚?我們和她,僅有生意上的來往。生意上的事情,自有專人負責。本將軍見她無益。如果她是替劉詔帶話,那更沒必要見麵。我們裴家,不可能和劉詔合作,至少目前沒有這個可能。”
竇先生思慮片刻,說道:“老夫感覺,詔夫人執意見將軍,可能另有深意。”
“哼!管她什麼深意,本將軍一概不理。”
“阿彌陀佛!”
隨著一聲佛號,無望大師走進了這個小小的酒肆。
老板李勝左右看看,知趣地將小二全都趕去了後院。他自己也去了廚房。
酒肆大堂,就隻剩下一群兵痞,外加一派高僧風範的無望大師。
裴蒙見到無望,嗤笑一聲,“真難得,竟然會在這裡見到大師。大師彆來無恙啊!”
“將軍一如往昔,幸甚!”
裴蒙把玩著匕首,輕蔑地掃了眼無望,“大師為誰而來?還是為你的佛祖而來。”
“阿彌陀佛,貧僧隻是幫人送一件東西給將軍。”
“什麼東西?”
無望手伸進懷裡。
大堂內,兵器響動。
隻需一個眼神,就要讓無望血濺當場。
無望不為所動。
裴蒙揮揮手,示意親兵不必如此緊張。料想無望沒有膽子搞刺殺。
無望從懷中拿出一份單據。
“有人讓貧僧將這份單據交給將軍過目。”
裴蒙揚了揚下巴,親兵接過單據,放在他麵前。
單據上,全是各色貨物,且數量眾多,價值不菲。
裴蒙嗤笑一聲,“給本將軍看這個,是想賄賂本將軍嗎?”
“將軍想多了。這是貨物清單,總價值五十萬兩,如果順利送到西涼京城,價值將高達三百萬兩。”
轟!
三百萬兩!
這是什麼概念?
親兵們都被無望口中的三百萬兩給震驚了。
裴蒙眯起眼睛,拿起貨物清單,仔細看起來。
象牙製品,綾羅綢緞,茶葉,紅糖,白糖,瓷器,玉器,漆器,銅器,金器,各色珠寶首飾,精美的羊絨製品,羊毛製品,各類書籍,還有草原極度缺乏的各類鐵器……
任何一樣物件,運送到西涼王城,都將遭到哄搶。
唯獨需要擔心的就是:有命賺沒命花。
裴蒙麵容嚴肅,揮揮手,親兵全體起立,將整座酒肆包圍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入。
路過客商行人,見此情況,哪裡敢靠近,唯恐逃得太慢,成了刀下亡魂。
裴蒙將貨物清單擺在桌上,“詔夫人叫你來的?”
“正是!”無望不卑不亢。
“她讓你送來這份清單,什麼意思?”
無望麵色慈悲,“夫人想和將軍談一筆買賣,助將軍西征一臂之力。”
裴蒙不動聲色地朝竇軍師看去。
竇軍師微微點頭。
裴蒙問道:“詔夫人人在何處?”
“前方五裡亭。”
裴蒙笑了笑,“你不是替劉詔跑腿嗎?什麼時候又成了詔夫人的馬前卒?”
無望淡漠一笑,“多謝將軍關心,貧僧願意為詔夫人驅策。”
裴蒙嗬嗬一笑,“帶路!”
無望轉身離開酒肆,騎馬疾馳離去。
裴蒙帶上親兵,竇軍師,跟在後麵。
五裡亭,早就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青竹正在用紅泥小爐燒水,烹調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