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宗室都在京城。
“總不能是劉詔造反吧。”
顧玖嗬嗬冷笑,“老祖宗真會開玩笑。劉詔正兒八經的皇子,誰造反也輪不到他去造反。”
雖然劉詔頭生反骨,但是他的身份是皇子,他完全可以通過政治手段,名正言順地繼承皇位。
犯不著去造反,壞了自己的名聲,落一個得位不正的罵名。
少府家令著急,“不行,這個消息老夫要及時告知陛下。”
顧玖臉色一沉,不高興地說道:“老祖宗是想害我嗎?我的消息比朝廷驛站還要快,而且不是快一天兩天,至少快了五六天。叫陛下知道了,陛下會怎麼處置我?
我信任老祖宗,才將實情告訴老祖宗。老祖宗反手就將我出賣給陛下,那我們的合作隻能到此為止。什麼糧食,什麼朝廷,統統滾蛋!”
少府家令後悔不迭,“是老夫糊塗,管顧著著急,忘了你的處境。可是這麼大的事情,難道老夫要瞞著陛下?”
顧玖壓低聲音,悄聲說道:“老祖宗可以派人南下打聽,相信沿途各州府已經有人得了消息。我也相信,我不是唯一知道此事的人。京城肯定還有彆的人早早得了消息。
尤其是那些祖籍在江陵,吉州等地的高官顯貴,世家大族。他們的消息,可是很靈通的。京城糧價飛漲,背後就有這些人推波助瀾。顯然他們早就得了消息,早早開始炒作京城的糧價。”
少府家令連連點頭,此話有理。
“老夫知道該怎麼做。老夫會另尋消息來源,一定將你撇乾淨。隻是糧食一事,還需你幫忙解決。”
顧玖笑了起來,“糧食問題不著急,老祖宗先去確認消息。等造反的消息傳遍朝堂上下的時候,我們再談這個問題也不遲。”
少府家令疑惑,乾脆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有什麼打算?你想做什麼?”
“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要看陛下打算做什麼?陛下的幾個心腹武將,是時候放出京城操練一番。”
顧玖含笑看著少府家令,笑容飽含深意。
因為她的消息比旁人都靈通,顯然她和劉詔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所有事情,按部就班都照著計劃進行。
少府家令心知肚明,他問不出真話。
罷了,他就做個棋子,照著顧玖的安排去做。
不求有功,但求無功。
若能說服顧玖拿糧食出來救人,就是大功一件。
送走了少府家令,顧玖沒有急著離開。
她望著歌舞升平的新民縣,問內侍趙民發,“你師傅什麼時候回來?”
趙民發的師傅正是鄧存禮。
趙民發躬身說道:“啟稟夫人,上次通信,師傅還在西北同裴將軍他們扯皮。”
顧玖嘴角一陣抽抽。
西涼商貿,從一開始就充滿了各種扯皮。
許有四能管好貨棧,卻沒本事應付魯侯裴蒙這對奸詐父子。
魯侯裴蒙這對父子,簡直就是坑王之王,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們坑。
沒辦法,隻能讓鄧存禮去應付那對父子。
鄧存禮最初就是在西北主持大局,現在重回西北主持大局,很適合。
至於錢富,早在文德五年從西涼歸來,就被劉詔派了出去。
到今年,還沒見到人影。
估摸著是在江陵府一帶,打探反賊的消息。
京城局勢變得太快,很多計劃需要重新製定。顧玖不得不將鄧存禮召回京城商量。
有些事情,當麵才能說清楚。
信件始終不是那麼方便。
顧玖吩咐趙民發,“聯絡周苗周公公,本夫人希望他能動一動。”
趙民發躬身領命,又說起另外一件事,“陳總管派人請示夫人,四海下麵的肉菜店,糧油鋪要不要隨行就市,跟著漲價?現在京城的糧油鋪,除了四海,已經沒有不漲價的。”
顧玖輕輕敲擊桌麵,“可以漲價,但是不要漲得太猛。給下麵的收購價,也適當漲一漲。為防止有人屯糧,凡是四海旗下的糧油鋪,全都實行限購。
其他有合作來往的糧油商,本夫人希望他們也跟著實行限購。隻要他們肯支持本夫人,將來本夫人必有厚報。彆忘了同承恩伯朱辭也說一聲,免得朱家以為本夫人是在排擠他們朱家。”
事實上,顧玖就是在排擠朱家。
這些年為了打壓朱家的商業版圖,顧玖可沒少操心。
“下的遵命!夫人可有彆的吩咐?”
“南邊有消息過來嗎?”
趙民發搖頭,“上回收到容公公的消息,還是去年中秋。算算時間,說不定已經回來了。要不要派人催一催?”
“催吧!救災糧可全指望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