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吃喝住宿,一應開銷,也都由少府承擔。
劉詔對顧玖說道:“做個能乾又廉潔的皇子,除了遭人記恨外,半點好處也無。這回本殿下學乖了,就做個紈絝皇子,有錢花錢,沒錢就砸少府錢莊。這回南下,定要將江南那股惡臭氣息清掃一番,免得熏著人。”
顧玖提醒道:“手段不要太過激烈,殺一兩個典型就行。”
“我有分寸,你不用擔心。等我一走,家中的事情都交給下人去辦。你的身體要緊。”
顧玖笑道:“你放一百個心,我比誰都在意自己的身體。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
兩日後,劉詔帶人坐船南下,半途上換陸路,快馬加鞭去江南。
顧玖帶著四個孩子,在曉築修養。
裴皇後派文公公到曉築看望顧玖。
“大殿下南下,娘娘十分擔心夫人的安危。娘娘的意思是,請夫人回王府居住,這也是為幾個孩子著想。”
“多謝母後關心。胡太醫命我靜養,回了王府,恐怕靜不了。為了身體著想,本夫人還是繼續住在彆院。至於安全方麵,大可放心。殿下離京之前,留下兩百護衛給我,足以確保我們母子五人的安全。”
“娘娘也是一片好心,夫人不可辜負。”
顧玖輕聲一笑,“我都明白。此事還要麻煩文公公替我在母後跟前美言幾句。就說我身體虛弱,不宜搬家挪動。等我身體養好,就帶著孩子們進宮請安。”
話音一落,丫鬟阿晴將一個木匣子雙手奉上,“請文公公笑納。”
文公公遲疑,“這,怎麼好意思!”
顧玖輕聲一笑,“文公公儘管收下。我住得遠,辛苦文公公大老遠跑一趟,總不能讓你空著手回去。”
“那,咱家就恭敬不如從命!”
“正該如此!”
文公公收下木匣子,輕輕打開蓋子一看,一摞銀票,少說上千兩。
他暗暗想到,難怪宮裡的人都樂意往詔夫人這裡跑。
詔夫人出手果然大方。
其他幾位夫人遠遠不如。
他收了顧玖的錢,說道:“夫人放心,娘娘那裡,咱家會替你分辨。不會讓娘娘誤會你。”
“多謝文公公。”
……
顧玖本以為文公公幫她美言幾句,這事就完了。
沒想到,過了兩日文公公喜笑顏開,又來到曉築。
“咱家奉娘娘懿旨,給夫人,還有四位小殿下送禮來了。”
顧玖頓時笑起來。
文公公的辦事能力很好很強大。
不僅忽悠了裴皇後,竟然還讓裴皇後主動送禮過來。
這就很不一般了。
以前她沒怎麼關注文忠此人,如今看來也是個人才。
“辛苦文公公跑一趟。”
給文公公的好處自然少不了。
從今以後,文公公就成了裴皇後同顧玖之間的潤滑劑,調和雙方的關係。
果不其然,婆媳二人矛盾少了許多。
裴皇後也不挑剔顧玖,還時不時送點禮物過來。
顧玖常和身邊的人,“給文公公的錢,花得最值。”
用最少的錢,辦了最多的事情。
文公公厚道人啊!
……
蕭太後身邊的人,就沒有那麼厚道。
錢照拿,事也給辦。
隻是一碼歸一碼,事情辦得也不夠漂亮。
以至於蕭太後當著眾人的麵,抱怨了好幾回,說顧玖沒規矩。自從懷孕後,就不曾進宮請安。
如今出月子都已經一兩個月,再虛弱的身體,出門總是可以的吧。
可就算這樣,也不進宮請安。
龍鳳胎更是影子都沒見著。
“皇室難得有龍鳳胎出生,這麼喜慶的事情,幾個月過去,哀家竟然連孩子的麵都沒見著。荒唐!”
裴皇後替顧玖說話,“兒媳問過胡太醫,老大媳婦這回元氣大傷,沒有一兩年時間怕是養不好。雖說能下床走走,可還是出不了門。
從城外到宮裡,一來一回,路途遙遠,就怕有個三長兩短,劉詔得了消息又鬨出幺蛾子。母後也知道,劉詔是個牛脾氣,他要是犯起倔來,壞了朝廷大事,觸怒陛下,如何是好!”
蕭太後哼了一聲,臉色一沉,“哀家隻是想見見龍鳳胎,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敢情哀家見孩子一麵,災區百姓都得餓肚子?哀家真成了罪魁禍首。”
“母後息怒,兒媳絕無此意。兒媳的意思是,不如緩一緩,等到秋天,她能出門的時候,再叫她帶著孩子進宮請安。”
“罷了,罷了!哀家不做那惡人。”
蕭太後一臉無趣,心頭對顧玖諸多不滿。
裴皇後也有不滿,回到未央宮後發了一頓脾氣,最後還是被文公公給勸住了。
“娘娘息怒!大殿下辦好差事,就是娘娘的體麵。這個時候,一切都要以大局為重。”
裴皇後深吸一口氣,“你說的對,本宮要以大局為重。顧玖身體如何呢?”
“一天三頓,湯藥不斷。不過氣色好了些,也能在園子裡走幾步。就是還不能出門。她那裡一攤事,都是交給下人處理,她都不過問。”
“既然她身體還沒養好,本宮就不和她計較。得空你替本宮去看看她。免得老大又抱怨,說本宮不關心他的妻兒。”
“老奴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