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劉言不動如山。
一直堅持到衙門落鎖的時間,才回王府。
他叫廚房置辦了一桌酒菜,一個人躲在房裡喝悶酒。
三夫人崔氏找了過來。
“妾身陪殿下喝酒。”
三皇子劉言不置可否,隻是將下人都趕了出去。
崔氏先喝了一杯,然後說道:“早朝發生的事情,妾身都聽說了。”
她聲音清冷,透著理智和冷靜。
“二皇子不到中午就回了王府,聽說發了好大的火,同二嫂吵了一架,最後甩門離去,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去了哪裡喝酒解悶。”
“嗬!”
三皇子劉言終於有了反應,“老二的去處,估摸是去找他養在外麵的謀士商量對策去了。”
崔氏提起酒壺,給三皇子劉言的酒杯倒滿。
她放下酒壺後,才說道:“四房那邊一直沒動靜,也不知四皇子殿下作何感想。”
“不用管他。”三皇子劉言嗤笑道,“有劉詔頂在前頭,根本就沒老四什麼事。老四和老大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現如今,他可不敢明著同老大對著乾。”
“殿下說的對,四皇子殿下目前的確不能和大皇子對著乾。五房那邊……”
“老五暫時不用擔心。盯死了老二。”
說完,他一口喝下杯中酒。
崔氏勸道:“殿下少喝點。”
三皇子劉言自斟自飲,笑道:“無妨!不用擔心我的身體。”
崔氏嗯了一聲,點點頭,“陛下突然替大皇子說話,此事對殿下有影響嗎?”
三皇子劉言哈哈一笑,“我可是安分守己的皇子,無論父皇對老大什麼態度,對我都沒有太大影響。畢竟當年我病重,又差一點死掉。無論是太後還是父皇,對本殿下都有一份憐惜。”
崔氏明顯鬆了一口氣,接著臉色一沉,“蔡氏奶娘謀害殿下,殿下還留著蔡氏,蔡氏卻不知感恩,真是忘恩負義。”
“不提那個女人。”
三皇子劉言明顯不想聽到原配蔡氏。
蔡氏早已經被他遺忘在角落裡。
崔氏心滿意足。
她故意提起蔡氏,隻是為了試探。
試探三皇子劉言對蔡氏還剩下多少感情。
如今看來,感情半分不剩,反而多了幾分厭惡。
如此甚好!
原配蔡氏的存在,對崔氏來說,如鯁在喉,令她十分難堪。
她出身河東崔氏,河東頂級世家。
區區一個蔡氏,武將之後,拿什麼同她比。
偏偏蔡氏是原配,她隻是填房。
對於填房身份,崔氏心頭十分膈應。
更令她厭惡的是,原配蔡氏同她住在一個屋簷下。
蔡家被抄家流放,蔡氏怎麼有臉繼續活著?
那個女人臉皮果然厚得很。
……
四皇子劉議內心煩悶不已,偏要做出高興的樣子,應付周圍打量的目光。
一直熬到宮門即將落鎖,他才出宮,回到王府。
回到房裡,徹底卸下臉上的麵具,直接露出了厭煩的表情。
蕭琴兒勸他想開些。
“何必為了這種事情煩悶。”
“你不懂!”
“哼!你們男人不想說話的時候,就喜歡拿你不懂做借口,敷衍女人。”
四皇子劉議翻了個身,直接背對蕭琴兒。
蕭琴兒喝著養生茶,“這茶挺好喝的,效果也不錯。大家都說我的臉色最近好了很多。你也喝喝看,我叫下人給泡一杯怎麼樣?”
劉議問她:“哪裡來的養生茶?”
“從大嫂那裡拿的方子,效果真不錯。大嫂還給了我兩張藥膳方子調養身體。我吃了幾回,腰痛的毛病果然減輕了一些。”
劉議突然從羅漢榻上坐起來,“大嫂給你的方子既然吃了有用,記得抽空出城,當麵感謝大嫂。”
“不用你提醒,我早就安排好了。我已經給大嫂送去拜帖,過幾天就去山上看望她。她住的彆院叫曉築,你去過嗎?”
劉議含糊地嗯了一聲。
蕭琴兒並沒有注意到,“那地方真不錯,當初我怎麼沒想到在那邊買房呢?如今想買都買不到啦。你真該去那邊看看,環境真好。住在山上,清靜。而且離著新民縣很近,想看熱鬨,直接坐馬車下山就可以。”
劉議說道:“你去山上看望大嫂的時候,彆忘了帶上孩子。”
“放心吧,我忘不了。你到底要不要喝養生茶?我拿了方子,特意找人配的。”
“給我泡一杯吧。”
劉議喝著養生茶,心頭忽暖忽亂。
煩亂的心情,讓他心情越發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