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含笑說道:“我已經養了將近兩年,渾身都生鏽了。早就想著出來走動走動,做點什麼事情。正好西郊的官道,越來越爛,多年不曾維護。我想著朝廷有困難,這不,特意替朝廷分憂。”
少府家令胡子一抖一抖,“乾點彆的都好,為什麼想修路了?”
“老祖宗似乎不樂意我修路?”顧玖似笑非笑。
少府家令也不藏著掖著,直言問道:“你先告訴老夫,為什麼想修西郊的官道?”
“想賺錢!”顧玖直言不諱。
少府家令微蹙眉頭,不太相信。
“即便修了路,設立收費站,短期內也見不到收益。京城到洛州的水泥路,看著收入多。然而那麼多人投錢進去,那麼多人等著分錢,一年分不到多少錢吧。還不如修房子。”
顧玖低頭,笑了笑,“修房子也要有人買啊!修路就不一樣了,隻要朝廷答應給我五十年,不,我隻要四十年,穩賺不賠,又穩定還不操心。房子賣了就沒了,可不如修路來得細水長流。”
少府家令微微搖頭,還是不太相信。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小玖啊,你想讓老夫幫你爭取,你得給老夫透露一點實話才行。好歹讓老夫心裡有數,彆等到出事的時候,陛下問起來,老夫一問三不知。屆時,少府家令這個位置得換人坐啦。”
顧玖身體前傾,神秘兮兮地說道:“不瞞老祖宗,之所以想修西郊的官道,是因為我的人在西北發現了兩個礦脈。礦產想要運出來,可不容易。修路勢在必行。”
少府家令詫異,“果真發現了兩處礦脈?”
顧玖點點頭,“不敢欺瞞老祖宗。此事我沒聲張,我怕被西北軍知道,會被魯侯搶走礦脈。”
少府家令緊張問道:“有沒有查清楚到底是什麼礦?”
顧玖悄聲說道:“一個鐵礦,一個銀礦。”
“銀礦?”
少府家令的聲音都變了,“當真?”
“此事千真萬確。”
說完,顧玖從拿出一小綻未經提煉的銀子,“老祖宗請過目,這是從銀礦挖出來的樣本。那處銀礦藏在山中,進出十分不便。好在這處銀礦埋得比較淺,挖掘起來不難。就是如何將銀子運出來,是個大問題。”
少府家令拿起白銀樣本,屏住呼吸,仔細打量。還拿出各種小工具敲敲打打。
少府家令整日裡和錢打交道,對各個銀礦的情況如數家珍。
往往看一眼銀礦樣本,就知道是哪個礦脈出產。
現今,他手中的銀礦樣本,不屬於記憶中的任何一處礦脈。看來顧玖真的在西北找到了銀礦。
他放下白銀樣本,有些為難地同顧玖說道:“小玖啊,你該知道,此事老夫必須上報陛下。陛下一旦知道西北有銀礦,這處銀礦就必須收歸朝廷所有,你不能私人開采。這是朝廷規矩,老夫也沒辦法。”
“我知道!”顧玖一副懂事知禮的模樣,“我不敢奢望銀礦,隻求將鐵礦給我,由我組織商行開采。還請老祖宗在陛下那裡多多美言幾句。
另外,前往西北的官道,對於這兩處礦脈十分重要。若是朝廷銀錢不湊手,我可以承擔修路費用,算朝廷兩成敢乾股,優先解決退伍軍人的安置問題。
官道整改為水泥路,同時也方便了驛站和快遞站。快遞站如今承擔了大量運送糧草前往西北軍的重任。西北官道,長期被運送糧草軍械的車馬碾壓,已經爛得不成樣子。加上兩處礦脈開采,運送礦石和運送糧草的車馬一起碾壓路麵,過個一兩年,前往西北的官道恐怕無法再行駛馬車。”
少府家令點點頭,“你的擔心很有道理。西郊官道的情況不容樂觀,此事老夫一清二楚。然而朝廷銀錢緊張,的確抽不出足額的錢修建水泥路。你肯掏錢,實屬難得。但是陛下會不會猜疑你的用心,老夫沒把握。”
顧玖一臉委屈,“我知道因為我嫁給了劉詔,陛下對我也不太信任。總認為我做事,背後有目的,是在幫劉詔謀劃利益。然而這一次修建官道,即便我有私心,也是為了西北的礦脈以及西北的生意。
或許會有人說,為了這麼點生意,花費大筆錢糧修建水泥路,劃不來。殊不知,隻要朝廷同意我沿途設立收費站和休息站,修路的本錢要不了幾年就能收回來。可以說,修路,乃是一舉多得的好事。若是陛下實在不放心,我可以把給朝廷的乾股提高到三成。朝廷隻需要出一部分糧草就行了。”
少府家令蹙眉,“非修路不可?”
顧玖委屈地點頭,“難道老祖宗不想修路嗎?”
少府家令哈哈一笑,“老夫當然想修路。你這邊一開工,少府的水泥工坊也能賺一筆。唯一的問題是,陛下會不會同意。”
頓了頓,少府家令又說道:“你讓大皇子最近低調些,老夫抽空和陛下商量此事。”
顧玖重重點頭,“多謝老祖宗!改日我請老祖宗喝酒。”
“你身體養好之前,彆惦記著喝酒。”
顧玖笑起來,“多謝老祖宗關心。”
她喜笑顏開告辭了少府家令,離開了少府衙門。
上了馬車,就吩咐內侍趙民發,“轉告大殿下,事情已經辦成。他那邊可以動了。”
“老奴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