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壯實哈哈一笑,“走,我們去文青書局逮嚴兄。我們不找他,他就能將自己一直關在房裡不出來。”
楊季一本正經地說道:“嚴兄醉心創作,他乾這一行很合適。畢竟他是真的愛這一行。”
陳壯實大笑出聲,“唯有你我二人,都是俗人。一心在三千紅塵中打滾。也不知將來會埋骨何處。”
楊季鄭重對陳壯實說道:“陳兄該考慮終身大事,家裡也該安排好。”
陳壯實揮手,“現在成親,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等我在西北安頓下來,再說成親的事情也不遲。至於家裡頭,有錢什麼都能解決。夫人那句話說的好,凡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楊季蹙眉,“陳兄打算在西北成親?娶西北女子?”
“看情況。說不定我也能有顧小將軍的運氣,被某位大人物看中,將閨女許配給我。”
做夢吧!
“顧小將軍好歹也是侯門之後,詔夫人的親哥哥。身份背景皆不凡,並非如我們一般小門小戶出身。”
“知道,知道。我就隨口說說。楊兄打算何時成親?”
楊季說道:“早些年,家裡就給我訂了親。我已經寫信回家,讓女方來京成親。算算時間,女方應該正在來京的路上,等人一到,就辦婚事。”
陳壯實哇哇大叫,“看來是趕不上楊兄的婚宴,真是可惜。等楊兄到西北的時候,記得把喜糖喜酒帶上。”
“禮金呢?想吃我的喜糖喜酒,是不是該給一份禮金。”
陳壯實指著楊季,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真想不到,楊兄竟然如此市儈。人心不古啊!”
楊季笑了起來,“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禮金不禮金,無所謂。”
陳壯實則說道:“楊兄放心,禮金肯定給你。”
二人說說笑笑,下了後山,找人喝酒。
……
禦哥兒跑下樓,來到顧玖身邊。
“娘親,事情都談完了嗎?”
“談完了。”
顧玖招手,叫禦哥兒到身邊坐下。
禦哥兒席地而坐,小身板蹦得直直的。
顧玖問道:“有什麼想法,儘管說來。”
禦哥兒小心翼翼問道:“兒子年前交的功課,娘親可滿意?”
“你還惦記著?”
禦哥兒點點頭,“兒子想了許久,才寫出那篇文章。”
“寫的不錯,親人之間的距離感,你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但是過於片麵。”
“兒子的文章既然有問題,娘親為何不提?”
“因為你還小,娘親不想拔苗助長。有的東西,不到年齡,沒有一定的生活閱曆,無法深刻理解。然而娘親不想強行對你灌輸某些想法。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每個人對事物的看法也是不同的。這份不同之處,就是你的成長經曆,你的學識才華。你的一切,組成了天下獨一無二的你。娘親不想過分乾預你的想法,扼殺了你的不同。”
禦哥兒有些動容,“兒子真的是獨一無二的人嗎?”
顧玖笑了起來,“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世上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就如世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
禦哥兒皺著小腦袋,深思。
“娘親,兒子是不是過於老沉?”
顧玖忍俊不禁,“誰在你耳邊瞎胡說?是不是征哥兒?”
“劉征哥哥就隨口提了一句。關鍵是其他人也說兒子略顯老沉。”
顧玖想了想,斟酌著說道:“你不是老沉,你隻是比他們知道得更多,更深刻的了解這個世界。”
有什麼區彆嗎?
禦哥兒抓頭。
顧玖刮了下他的鼻子,“彆想太多,按部就班的生活學習,有什麼想法就記錄下來。每天都有收獲成長,這就是很有意義的生活。”
“嗯!”
禦哥兒重重點頭。
顧玖突然轉移話題,問道:“你很喜歡楊季,陳壯實?”
“兒子喜歡他們,他們都是有才之人。”
眼光不錯。
顧玖讚許點頭,“想沒想過,在書院發掘更多的有才之人?楊季去了翰林院,陳壯實也將離開書院。你身邊需要有新的朋友。”
禦哥兒有點苦惱,“兒子該如何發掘有才之人?”
顧玖反問他:“楊季和陳壯實,你是如何認識他們?”
“因為他們去了西北,見識廣博。兒子在楊先生那裡遇到他們,然後就熟悉起來,做了朋友。”
“楊先生有大才,能帶出楊季,說不定也能帶出李季張季。”
“兒子明白了。”
禦哥兒笑了起來,“兒子要找有才之人,隻需關注楊先生即可。”
“除了楊先生,其他先生那裡,你也可以多多關注。人才,不拘一格。不是隻有會讀書會科舉的人,才能稱之為人才。比如陳壯實,他讀書一般,科舉更不行,可是不能否認他有大才。”
禦哥兒深以為然,“兒子聽娘親的,其他先生那裡,兒子也會關注。”
顧玖笑了笑,“可以多聽聽任先生的意見。任先生眼光毒辣,他看人很準。”
“兒子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