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賢妃心頭惱怒,“你們都來問本宮,本宮哪裡知道原因。說不定這一切都是劉詔的詭計,故意打壓你。你風頭太盛,他肯定是慌了。”
“母妃,到現在你還不肯同兒子說實話,你是想害死我嗎?”
沈賢妃怒氣衝衝,“本宮隻會幫你,怎會害你。”
二皇子木著臉,“兒子就怕你好心辦壞事。”
沈賢妃氣了個倒仰,“本宮不就是說了幾句詔夫人的閒話,她就如此對待你們,實在是過分。”
“到底說了什麼閒話?”
沈賢妃輕描淡寫將事情說了一遍。
二皇子氣得抓頭發。
“他們兩口子的事情,母妃乾什麼插手?連皇後娘娘都不過問,父皇也不關心,你插手他們兩口子的事情,豈不是自討苦吃。”
“本宮就是隨口說了幾回,哪想到就傳到她耳朵裡。”
“隨口說幾句?怕是宮裡都傳遍了吧。”
二皇子煩躁。
他左思右想,“我去找大哥,給他賠禮道歉。下次大嫂進宮,母妃好生說話,彆一開口就得罪人。”
“本宮得罪她又如何。本宮是長輩,難道說她幾句也不行?”
“母妃是長輩不假,可大哥不是你生的,按理你是沒資格管教他們兩口子。連皇後娘娘如今都懶得過問他們的事情,你又何必呢?”
“皇後不管他們兩口子,難道本宮說得說不得嗎?”
二皇子板著一張臉,“母妃是可以說她,結果就是兒子損失慘重。沒有錢,兒子拿什麼打賞下人?沒有錢,兒子拿什麼網羅人才?”
“本宮的錢都可以給你。”
“母妃的錢還是留著打賞宮人。”
“你是嫌本宮的錢太少?”沈賢妃受到傷害。
這年頭給人錢,還會被嫌棄。
二皇子很不想承認,可這就是事實。
他揉揉眉心,“兒子不求彆的,隻求母妃彆添亂,行嗎?”
沈賢妃砸了茶杯,“滾出去!滾出本宮的寢殿。本宮養你,還不如養一頭白眼狼。”
二皇子崩潰。
他說道:“兒子這就去求見父皇。”
“你求見陛下做什麼?”沈賢妃問道。
二皇子咬咬牙,“母妃既然不願意罷手,那兒子隻要順水推舟。”
沈賢妃頓時來了興趣,“你若是想去陛下那裡告狀,可不能就這麼去。你應該這樣做……”
……
文德帝忙碌了一上午,放下筆,準備休息片刻。
他隨口問道:“這兩天後宮沒事吧?”
今兒常恩不當值,輪休。
在文德帝身邊伺候的人換做秦公公。
秦公公算是興慶宮第二號人物,除常恩外,就他最得文德帝重用。
“回稟陛下,賢妃娘娘同二皇子起了爭執。賢妃娘娘大哭了一場,砸了一通。二皇子跪在殿門外請罪,不肯起來。”
文德帝蹙眉,“他們母子為何起爭執?真不怕丟人嗎?”
秦公公偷偷觀察文德帝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道:“老奴也不清楚,好像是為了錢起了爭執。”
“荒唐!”
文德帝震怒。
為了錢,母子大吵,像什麼話。
“老二人呢?叫他滾過來。朕看他完全沒有為人子的本分。”
秦公公急忙安排人去請二皇子劉評。
……
二皇子劉評早在心中打好了腹稿。
來到興慶宮,麵見父皇,他一臉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的模樣。
文德帝見他這副樣子,怒火倒是消了兩分。
不過依舊板著臉,不怒自威。
“朕聽說,你為了錢同你母妃爭執。你可是越來越有出息,越來越能乾了。”
二皇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父皇恕罪,兒臣不是故意的,兒臣也是逼不得已才會和母妃起了爭執。”
“什麼逼不得已?哼!你和朕說說,朕倒是要聽聽看,你到底如何逼不得已。”
二皇子一臉委屈,“最近一段時間,兒臣名下的產業遭到同行打壓擠兌,損失慘重。辛苦一年賺的錢,幾乎都貼進去了。打聽了一番,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四海商行所為。兒子氣惱之下,進宮求見母妃,一時口不擇言,就同母妃起了爭執。”
“等等,朕怎麼聽不明白。四海商行為何要打壓擠兌你的產業?你找你母妃做什麼?”
文德帝滿腹疑問。
二皇子哭哭啼啼,“兒臣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母妃私下裡編排了大嫂幾句閒話,不知怎麼的傳到了大嫂耳中。大嫂惱怒之下,於是就讓四海商行對兒子的名下的產業肆意打壓擠兌。
聽說沈家更慘,還被清算了股本紅利,並且明言從今以後,任何項目都不接受沈家的投資。父皇,兒臣損失點錢財沒關係,大不了兒臣學大哥,靠妻子養家。隻是苦了她,比不上大嫂能乾能賺錢,卻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兒子隻是不忿大嫂不顧念親戚情分,事先也沒打一聲招呼,仗著手中的財力,對我等肆意踐踏。總有一種,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連堂堂皇子宮妃,都被她踩在了腳下的感覺。著實憋屈得很。”
說完,二皇子還用衣袖抹眼淚。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真是……
也虧他哭得出來。
看來文德帝演戲的天分,全都被二皇子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