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詔脾氣不好,世人皆知。此事他若知曉,怕是要大鬨一場。”
說到大鬨一場的時候,顧玖特意朝二皇子看去。
二皇子一臉無辜。
看他乾什麼?
他是無辜的好不好?
他又沒說劉詔的壞話,更沒有傳播流言蜚語。
顧玖似笑非笑,正所謂母債子償。二皇子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二皇子很委屈!
打壓他的產業,令他損失慘重就算了。
劉詔還要找他麻煩?
敢問一句:良心何在?
劉詔顧玖你們兩口子不要太過分啊!
做人要有底線。
哪能玩混合雙打的把戲。
文德帝臉色一沉,板著臉問顧玖:“一點小事,你們兩口子還有完沒完。你讓四海打壓擠兌老二和沈家的產業,怎麼著,還不夠出氣,劉詔還要來鬨一場?”
顧玖弱弱道:“不敢!”
文德帝冷哼一聲,“你有什麼不敢的。外麵那些傳言,朕不認為有說錯。這麼多年,劉詔身邊的確隻有你一個人,彆說通房,連丫鬟都被趕出了王府。有時候朕也好奇,劉詔那個倔脾氣,他怎麼就偏偏聽你的話。恐怕這也是眾人議論紛紛的主要原因。”
顧玖嘀咕道:“整日議論他人長短,與長舌婦何異。”
“你說什麼?”文德帝沒聽清楚。
顧玖拔高音量,說道:“兒媳是說,陛下說的對,外麵那些議論的確沒說錯,眾人好奇兒媳同大殿下的相處情況實屬正常。
唯一不對的在於,不該刻意挑起話題,肆意議論他人家事。敢情宮裡的娘娘們都沒事乾,整日裡就盯著人家兩口子怎麼過日子。”
文德帝板著臉,“你氣性倒是不小,連朕都說不得你。”
“兒媳不敢。兒媳最近操心幾條水泥路的進展,心情著實有些煩躁,有言語不當的地方,請陛下見諒。”
“水泥路出了什麼問題?”
顧玖歎了一聲,“開山架橋,著實耽誤工期。最近又頻發事故,傷了一些人,兒媳很擔心工程進展。”
文德帝頓時擔心起來,“能不能按時修通京城到西北,京城到河西的水泥路?”
顧玖搖搖頭,“因為道路情況複雜,意外頻發,工期已經一拖再拖,兒媳恐怕無法保證兩條水泥路能按時完工。”
文德帝蹙眉,“需要什麼幫助,儘管開口。從朝廷到地方官府,都會全力配合。若是有地方官府刁難,儘管報上來,朕親自處置。”
“多謝陛下!兒媳的確需要陛下和朝廷的支持。”
說著,顧玖拿出一份水泥路鋪設過程問題彙總表,由秦公公轉交文德帝。
二皇子瞪大了眼睛,敢情顧玖早有準備。
頓時,他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特麼的,他還打算和顧玖好好爭論一番,咬死顧玖仗著財勢肆意欺辱堂堂皇子。還沒當上太子妃,就不把兄弟放在眼裡。
真當了太子妃,當了皇後,那還了得。
兄弟妯娌們可有命在?
他連腹稿都打好了,甚至就連顧玖反駁,他該做何種表情,該如何回擊,都已經設計好。
結果顧玖根本不接招,反而同陛下懟起來。
懟得好啊!
二皇子全程偷笑。
顧玖的臭脾氣,連皇帝都敢懟,真不知死字怎麼寫。
本以為顧玖要倒黴了,二皇子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結果三兩句話的功夫,顧玖就成功轉移了話題。
並且順利讓陛下息怒,轉而擔憂起水泥路的進展。
二皇子眨眨眼,顧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顧玖偷偷瞥了眼二皇子,輕蔑一笑。
二皇子受了刺激,氣得發狂。
他就知道顧玖是故意的。
所有的一切,就連話題,也都是她一早設計好的。
二皇子很心塞。
父皇啊,彆再看問題彙總啦。您老人家沒看見嗎,顧玖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嚶嚶嚶!
太陰險了。
……
文德帝很愁。
修個路怎麼會有這麼多問題?
沿途村落鄉鎮的百姓,頻繁阻礙水泥路的鋪設。
當地官府根本不作為,反而讓工程隊拿錢消災。
特麼的,這分明就是敲詐。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果真沒錯。
修路,惠及沿線所有人。
結果某些偏遠地方的人根本不領情,反而將修路隊當成敲詐勒索的對象,天天搞破壞。
不給錢?
半夜三更帶上鏟子鐵鍬,一晚上功夫,就把工程隊辛辛苦苦鋪設的水泥路搞得稀巴爛。
重新修?
當地鄉農則繼續搞破壞。
破壞永遠比建設容易。
一座城,要花十年時間才能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