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甩了他一個白眼,“陛下讓你閉門思過,不是讓你到處亂跑。要是讓陛下知道你不在家老老實實思過,卻忙著搬家擺宴,信不信還有第二頓廷杖等著你。”
“等著就等著。”劉詔毫不在乎。
不就是廷杖,他承受得起。
顧玖無話可說。
劉詔得意洋洋。
十棍子換來二皇子當眾丟臉,很值得。
顧玖給他敷完藥,“好好休息幾天,這兩天彆亂動,老實躺在床上。”
“傷得不重,沒必要躺。”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介意留下疤痕,你儘管起來,隨意活動。”
劉詔頓住。
“你嫌我身上有疤?”
那個表情,那個語氣,太委屈了。
竟然被媳婦嫌棄。
顧玖齜牙,“你猜啊!猜猜看我到底嫌不嫌棄。”
“你肯定嫌棄!”劉詔一張厭世臉,喪喪的。
他將被子一裹,不理會顧玖。
顧玖笑了起來,“乖一點,好好養傷。”
然後就走了!
走了!
劉詔越發的喪!
媳婦不關心他,要老命了。
……
顧玖吩咐許有四,“置辦一份禮物,給二皇子送去。就說大殿下給他賠禮道歉。”
許有四遲疑,“需要如此嗎?要不要問問大殿下的意思?”
“不用問他,此事就這麼定了。去吧!”
“遵命!”
接著,顧玖又將錢富叫來。
“外麵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回稟夫人,都處理乾淨了。”
“哦!”
顧玖輕輕敲擊桌麵,“你認為二皇子殿下接下來會怎麼做?”
“肯定會安分守己一段時間。”
“不能讓他安分守己。”顧玖很果斷,“私鑄錢幣這個市場,你了解嗎?”
“老奴略知一二。”
顧玖笑起來,“二皇子偷偷養了一大幫人,開銷極大。加之最近損失慘重,他一定急需銀錢。想辦法,讓他私鑄錢幣。”
錢富微蹙眉頭,“這樣能行嗎?”
顧玖輕聲一笑,“還有什麼比私鑄錢幣來錢更快?本夫人可以供貨給他,當然是化名供貨。”
“夫人的意思是,要將他一錘子打死?”錢富問道。
顧玖點頭,沒有否認,“他太鬨騰了,還害得大殿下被廷杖。趁早結果了他,徹底讓他出局。”
錢富躬身說道:“老奴明白了。老奴和殿下商量一下細節,就安排下麵的人去辦。”
顧玖提醒道:“儘量做得自然點,不要留下刻意引誘的痕跡。”
“此事夫人放心,保證不留痕跡。”
錢富躬身退下,去找劉詔商量行動方案。
劉詔聞言,先是哈哈哈大笑三聲,“本殿下就知道小玖心疼我。”
瞧著劉詔嘚瑟的模樣,錢富也忍不住嫌棄起來。
罪過,罪過。
他豈能嫌棄大殿下。
隻是大殿下得意洋洋的模樣,真的很讓人嫌棄啊。
……
二皇子回到王府,請來太醫診治。
太醫撩開衣服一看,暗道大皇子下手可真狠。
這都是內傷啊!
“殿下傷勢有些重,最好修養十天半個月,按時用藥調養。”
二皇子痛得齜牙咧嘴,當即吩咐下人去衙門請假。就說他被劉詔打得內出血。
等太醫一走,他就和歐陽芙嘮叨起來。
“老大下手真黑,根本就不是人。本殿下一定要找回這個場子。”
歐陽芙拿著藥碗,給二皇子敷藥。
下手稍微重了一點,二皇子就痛得大叫起來,額頭已經布滿了汗珠。
“你能不能輕點。沒死在劉詔手裡,反而死在你手裡。哎呦喂,痛死本殿下。父皇才打了他十棍子,太少了。就該直接將他打死。”
“殿下少說幾句吧。”
二皇子眼一瞪,“本殿下抱怨幾句,你還不高興。你到底站在那邊的?”
歐陽芙放下藥碗,“殿下確定要和大皇子一家反目?做好準備了嗎?”
二皇子冷哼一聲,麵目有瞬間猙獰,“本殿下要做什麼,輪不到你來嘰嘰歪歪。”
“我隻是提醒殿下,如果沒有做好準備,就不要輕易挑起戰火。”
“你以為本殿下息事寧人,劉詔就會放過我嗎?他在金鑾殿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打我,在他動手那一刻,就已經撕破了臉麵,沒有兄弟情義可言。”
歐陽芙蹙眉,“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麵,殿下打算怎麼辦?本打算這個月搬家請客,是不是要推遲?”
“當然要推遲。過兩天,你就對外聲稱本殿下傷重下不了床,內腹受傷,怕是傷了根本。”
歐陽芙緊蹙眉頭,心中極為擔憂。
二皇子嗬斥她,“做出一副喪氣樣給誰看,你就不能盼著點好的,非要往壞處想。”
歐陽芙歎了一口氣,“殿下想做什麼就做吧。”
至於勝算,歐陽芙不抱希望。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替孩子們多打算打算。
萬一有一天二皇子敗了,至少孩子們還能衣食無憂,不會被牽連。
並非她悲觀絕望。
而是她知道,同大皇子鬥,二皇子沒有絲毫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