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雖然人少,但絕不會打不還手。
揭老底,誰不會。
你們儒家的老底,更是臭不可聞。
一場爭論,搖身變為扒皮祖宗十八代的底細,各種不為人知的黑曆史,被公布在報紙上,供世人閱覽。
市井小民可不管你家,我家,大家隻管看熱鬨。
隻是才過一兩個月,儒家新辦的報紙,就陷入了頹勢。
每天除了罵罵罵,揭老底,就沒彆的內容。而且用詞晦澀難懂,誰樂意看啊!
銷量從最初的兩三萬份,直接大跳水,一個月後就變成了兩三千份。
唯有死忠還在支持。
市井小民早已經將這些新創刊的報紙拋棄。
反觀《大周生活秀》,銷量一直保持平穩,偶爾還有小幅增加。
《大周生活秀》從最初的六個版麵,擴大為現在的十二個版麵,內容豐富多樣。
不光有文壇學派罵戰,還有市井生活報道。
比如某某坊被小偷光顧,某某坊要拆遷了,誰家被戴綠帽子等等新鮮八卦……
傳奇,也有固定的版麵。滿足了喜歡看的讀者。
還有各種肉菜糧食價格,甚至還有外地發生的新鮮事,西北的戰事……
多種多樣,有料的內容,才是一份報紙長盛不衰的根本。
沒人樂意天天看毫無新意的罵戰,簡直是浪費時間。
儒家一派死忠,氣得半死。
“《大周生活秀》的立場很有問題。”
“不如到報業司舉報。”
“沒有用。生活秀並沒有寫犯忌諱的內容,報業司不會乾涉。”
“不如我們也學《大周生活秀》,多報道一點市井新聞。”
“荒唐!豈能與生活秀這樣的俗物同流合汙。”
嗬嗬!
你倒是不同流合汙,那你倒是出錢辦報啊!
真當辦報不要錢嗎?
一直在虧錢,照著這麼下去,除非大佬真愛,肯出錢一直養著報刊。否則報刊遲早會破產倒閉。
眾人爭論不休,也沒爭論出一個結果。
罵戰進行到這個地步,始終沒有分出勝負,誰也說服不了誰。
很多人都感覺到了疲憊。
除了個彆積極分子,依舊亢奮外,大部分人已經喪失了最初的激情。
罵戰變得溫和起來。
與此同時,數份才創刊兩個來月的報紙宣布停刊。
就像是一場鬨劇。
到最後都沒有贏家,也沒有輸家。
這些紛紛擾擾對難民而言,沒有絲毫的影響。
難民營每天都在擴建,越來越多的難民湧入京城。
其實,很多難民並非走投無路。
他們可以投靠親友,或是另謀出路。隻是聽說京城難民營有吃有喝有地方住,而且不用錢,朝廷一切都管了。
難民們,不管窮的富的,全都跑到京城來。
定睛一看,一邊水泥房,嗯,很不錯。朝廷有良心,
什麼?竟然要交房租?
說好的免費呢?
啊?
竟然隻有窩棚才免費,而且還是配給製。按照人頭,大人每天才半斤糙糧。
特麼的,這條件也太苦了吧。
難民營工作人員立即翻了個白眼,“嫌棄窩棚條件差,糙糧難吃,可以花錢租水泥房,到肉菜店買肉菜改善夥食。決定了嗎?左邊還是右邊,後麵還有那麼多人排隊,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有錢的難民咬咬牙,“水泥房。”
“好嘞!這邊有人租房子,來個人接待一下。”
“我來,我來!”
曹大郎主動請纓。
因為難民人數暴增,工作人員嚴重不足。
加上少府替戶部補齊了去年拖欠的錢糧,又撥了今年的預算。
難民營工作小組有了錢糧,膽氣足,開始招收人員。
而且直接從去年來京的難民裡麵招人。
曹大郎心眼靈活,又識的字,很順利被聘用。
他媳婦同樣被錄取,照顧婦女小孩。
兩口子,都在難民營工作小組當差,領著雙份工錢,不用像過去那樣打零工。
曹大郎的媳婦,同曹大郎拿一樣的工錢,頓時底氣十足。
以前是個受氣小媳婦,如今甚至敢和婆婆曹許氏頂兩句嘴,表達一下不滿。
換做以前,曹許氏早就打過去了。
如今,曹許氏除了生悶氣外,彆無辦法。
就連曹老爺子也是悶不吭聲。
兒媳婦有本事賺工錢,加上獎金,說不定比曹大郎賺得還多,儼然是家裡第一賺錢小能手。
無論如何,也要給兒媳婦一點體麵。
否則兒媳婦一怒之下,不肯拿錢出來開生活,就麻煩了。
曹許氏當著兒媳婦的麵,不敢瞎逼逼。
背過身,就開始吐槽兒媳婦各種不是。
曹老爺子敲敲煙杆,說道:“少說幾句吧。彆忘了,你身上穿的,每天吃的,都是大郎兩口子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