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也跟著跑了。
朝臣麵麵相覷。
諸位皇子內心偷偷發笑。這
劉詔立了大功又如何,還不是得不到父皇的信任和寵愛。
還不如他們這些留在京城的兄弟,既不用去前線過苦哈哈的日子,還能時常在父皇麵前刷臉。
文德帝是在為賞賜有功之臣生氣嗎?
不完全是。
文德帝回到興慶宮,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他並沒有動怒。
“密折到了嗎?”
常恩躬身點頭,拿出一個上了鑰匙的木匣子。取出鑰匙,當著文德帝的麵打開。
文德帝取出木匣子裡麵的密折。
最終,文德帝還是派太監前往邊關監軍。
他手中的密折,就是遠在前線的監軍寫回來。
翻開密折,文德帝細細看起來。
戰爭情況,不再是戰報上麵的簡短幾句。
密折裡麵,詳細講述了所見所聞,雙方的矛盾,如何達成合作等等內容。
事無巨細。
文德帝一邊看一邊思考。
“成立西北大都督府,還是很有必要的。至少能遏製住西北軍的擴張。”
“陛下英明。”
“劉詔不管政務,隻管練兵打仗,實在是不應該。”
常恩低頭,嘴角抽抽,內心偷偷腹誹:大皇子殿下真敢插手地方政務,陛下又該急了。
“魯侯著實跋扈,然而能力毋庸置疑。這回作戰計劃,就是魯侯製定。很有大局觀,也算是居功至偉。奈何,朕賞無可賞。”
“陛下可否效仿上次的辦法,賞賜金銀。”
“如此大捷,單單賞賜金銀,已不足以酬勞功臣。”
“陛下言之有理。”
常恩不敢多嘴多舌。
文德帝背著雙手,在大殿內走來走去,獨自思索這個問題。
功臣要賞,但是該怎麼賞,是個很大的學問。
魯侯的爵位,至少在文德帝這裡已經到頂,不可能給他升到國公。
不過裴蒙,身先士卒,理應厚賞。
還有劉詔,立下如此大功,將來壓製西北軍還要靠他,也不能不賞。
文德帝心頭已經有了主意。
“召陸愛卿,朕有要事同他商量。”
陸大人前往興慶宮麵聖。
君臣二人關起門來,談了足足兩個時辰。
無人知道具體談了什麼內容。
次日,文德帝又召見了各位皇子皇孫,考教學問。
禦哥兒很低調,儘量表現得平庸一點。
文德帝對此不置可否,也沒拆穿他。
反而板著臉嗬斥他,“年紀不大,想法倒是挺多。為何不想進宮讀書?”
禦哥兒偷偷腹誹:明明他已經上本陳述過理由,怎麼又突然問起。
麵上禦哥兒還是老實回答,“啟稟皇祖父,山河書院有大儒。孫兒想要印證夫子們的觀點。”
真能胡扯。
文德帝胡子抖了抖。
隻是隨口一問,“你打算找誰印證?”
“回稟皇祖父,孫兒打算找三元公,還有孫先生印證。”
“想法不錯,就是太任性天真。你這是不合群,懂嗎?”
“孫兒謹記皇祖父教誨。”
文德帝擺擺手,沒有深究。而是繼續考教皇子皇孫的功課。
朝臣們都弄不清楚,文德帝這是唱的哪一出。
不急著決定封賞功臣,反而有心思考察皇子皇孫們的功課,朝臣們大搖其頭。
“陛下莫非是在逃避?”
或許有可能。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如此大捷,不賞會寒了人心。”
“禦前請命,何人願往?”
“同去,同去。”
朝臣們最愛乾的一件事,就是逼宮。
若能逼得皇帝妥協,那成就感,那滿足感,簡直無與倫比。
當然,逼宮也是有代價的。
遇到一個暴躁的皇帝,說不定哢嚓一下,人頭落地。
所以,逼宮一定要講究時機和策略。
現在時機剛剛好,相信那些勳貴武將都會站出來幫忙。
問文官為何如此積極替一幫武將爭取賞賜,有那麼無私大方?
當然不是!
文臣的根本目的,是想試探文德帝的底線。
事關魯侯,事關大皇子殿下,兩個人都是皇帝心頭的繞不過去的坎。
大好機會,不借機試探一番,這麼多年的官場豈不是白混了。
文官們雞賊得很,上本逼宮。
文德帝一律留中不發。
文官們就越興奮,大有要將文德帝逼到絕路的架勢。
正當他們摩拳擦掌的時候,兩道旨意,猶如兩道晴天霹靂砸下來,將朝臣們給砸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