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
正是一年豐收的季節。
北榮西涼再次揮兵南下劫掠。
邊軍壓力倍增。
漫長的邊境線,兵力被分散。
北榮西涼各個擊破,一時間戰局對大周極為不利。
前線氣氛緊張。
京城歌舞升平。
人力車夫,從最初的一百人,短短時間已經擴大到一千五百人。
其他私人車行,也紛紛進入人力車市場。
購買兩輪車,招募車夫,同樣身穿紅馬甲,隻是馬甲背麵的名字不一樣。公然同惠民車行搶生意。
為了搶生意,甚至不惜玩價格戰。
本來就是靠力氣吃飯,再玩價格戰,哪裡還有錢賺。
馬小六以寰宇運輸的名義,召集京城各大車行東家開會,製定行業規章製度。
都是一個行業的人,應該團結起來,而不是打價格戰擾亂市場。搞到最後大家都掙不到錢。
當然有人不服。
馬小六的態度很明確,不服也得憋著。
凡是不遵守行業規則的車行,寰宇運輸將取消訂單,拒絕合作。
這就是控製了上遊供應鏈的優勢。
寰宇運輸,一家獨大,連個競爭對手都沒有。
無論是四輪馬車還是兩輪人力車,都得從寰宇運輸購買。
當然也有人試圖仿造。
奈何突破不了技術壁壘,仿造失敗。隻能眼睜睜看著寰宇運輸大把的賺錢。
人力車,製定了行業規則後,整個市場有序的發展。
京城小民,凡是手頭有點錢的,出門的時候都習慣叫一輛人力車。
就連朝廷官員,尤其是那些六七八九品的小官員,還有各種衙門小吏,養馬車太貴,乾脆包一輛人力車,每日早晚接送。
周世安就包了一輛人力車,每天二十文,定點定時接送。
車夫為了讓人力車看起來乾淨上檔次,還特意買了一塊羊毛墊子墊在座位上。
夏天天氣熱,就往上麵放一塊竹席。
冬天天冷,直接將竹席撤掉。
周世安坐在人力車上,手裡拿著報攤買的報紙。
他固定買兩份報紙。
一份是《大周生活秀》,一份是《國子監報》。
路上的時間正好用來看報。
其實他最想買的報紙是《山河書院報》。
奈何《山河書院報》多年來一直堅持不對外公開發行,搞得他想要看《山河書院報》還得托人找關係。
他先是迅速瀏覽完《大周生活秀》。
明年有是科舉年,天下舉子齊聚京城。新民縣租房市場火爆,連帶著文青書局的生意也漲了三四成。
最近各種和科舉相關的書籍,賣得極好。
書籍銷售排行榜,排在前五位的全都是科舉類書目。
周世安大搖其頭。
“文青書局賺趕考學子的錢,又得大賺一筆。”
《國子監報》則刊登了一片社論。
三元公楊元慶,孫狀元帶學生出門遊學,兩三年後才能回來。
明年科舉年,山河書院拿什麼同國子監競爭?
明年科舉,會試殿試,無論是人數還是名次,國子監一定可以完勝山河書院。
沒了三元公和孫狀元的山河書院,就是拔了牙的老虎,稱不了王。
國子監可以趁機一雪前恥。
周世安蹙眉搖頭,“國子監哪裡來的勇氣?放大話容易,萬一被打臉得多難堪。”
兩份報紙都沒有太熱門的新聞,倒是多了幾則招聘啟事。
有車行招聘車夫,待遇從優。
周世安起了好奇心,就問車夫,“你們天天拉車,每天要給車行多少份子錢?有錢賺嗎?”
“我們車行每天收十五文錢的份子錢。隻要勤快一點,還是有的賺。比以前下苦力強一點。”
“本官似乎聽說惠民車行每天份子錢隻要十文錢。你們給十五文份子錢豈不是太虧。”
車夫說道:“大人說的十文份子錢,那都是老皇曆。惠民車行那邊,除了第一批車夫隻需要給十文錢份子錢外,後麵招的車夫,都是十五文份子錢。
東家說,這是行業製度,全行業統一標準。就連我們拉車收費,價格和惠民車行都是統一的,絕不多收一文錢,也不能少收一文錢。”
周世安好奇問道:“行業統一標準,對你們車夫來說,好還是不好?”
“當然好啊!價格統一,就不用壓價拉客,大家都有錢賺。”
“每天生意怎麼樣?有沒有守一天都等不到一個顧客情況?”
“那倒沒有!現在來京城的人越來越多,去西市東市,各個衙門門口,或是去新民縣,最多一盞茶的功夫就能等到一位客人。尤其是那些參加科舉的舉人老爺們,都是不差錢的主。出門在外,不樂意和一群人擠一輛馬車,都會叫一輛人力車,而且給賞錢也大方。送了大人去衙門,小的也打算去新民縣拉舉人老爺,多得幾個賞錢。”
周世安笑了起來,“從衙門去新民縣,可不近。”
車夫說道:“沒事。路上拉一趟去新民縣買肉菜的婦人,正好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