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也有不點名的隱晦話本,區區兩三千字,道儘事情始末
誰這麼大膽,不怕死敢揣測皇室爭鬥?
當然是有靠山有背景的《大周生活秀》,以及《山河書院報》。
“果真是康郡王?”
“康郡王瘋了嗎?難道他真的以為靠一群內侍,中下層官員就能廢帝?”
“聽說端郡王喝酒喝傷了,下不了床。”
“我看啊,端郡王快要嚇死了吧。裴太後主張廢帝,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他。他怕是已經嚇得肝膽俱裂。”
“康郡王被關押宗正寺,端郡王的嫌疑看來是洗清了。要不要賭一賭,端郡王幾日能下床?我賭三日。”
“我賭兩日。”
“我賭五日!”
“我賭十日!”
“為何十日?”
“康郡王被關押宗正寺,緊接著端郡王就能下床,傻子都看得出他是在裝病。不如多躺幾日,做戲好歹做全套。”
“兄台此話有理。”
“不知陛下會如何處置康郡王?”
“陛下向來心狠手辣,這一回康郡王怕是凶多吉少。”
……
沈太妃得知金吾衛上門,兒子被關宗正寺,急怒攻心之下,昏了過去。
太醫上門診治,說是需要靜養。
歐陽芙暗自歎氣,多事之秋,如何靜養。
待到第二日,沈太妃醒來,就催促歐陽芙趕緊聯絡宗親故舊關係,替康郡王求情。
歐陽芙為難,“金吾衛奉旨抓人,卻沒說王爺具體犯了什麼事。聯想到前段時間逼宮一事,莫非王爺他……如果王爺當真被牽連進此事,宗親故舊隻會避之唯恐不及,又怎會出麵替王爺求情。”
“休要胡說八道!”
沈太妃厲聲嗬斥歐陽芙,“那是你男人啊!他要是倒黴,你能好得了嗎?”
“母妃誤會了兒媳的意思。兒媳以為,多事之秋,一動不如一靜。以靜製動,先看看宮裡的動靜再做打算。”
“你這個毒婦!”沈太妃指著歐陽芙大罵,“你是不是怕牽連歐陽家?你為了娘家富貴,不顧王爺安危,你的心腸怎會如此歹毒。”
歐陽芙一臉委屈,無辜。她沒有替自己辯解,反而說道:“兒媳打算今日前往宗正寺,看望王爺。無論要做什麼,都該先問問王爺的意思。”
沈太妃說道:“你不僅要去宗正寺看望王爺,你還要去秦王府求見皇後娘娘。你和皇後娘娘關係好,隻要能說動皇後娘娘,王爺才能平安歸來。”
歐陽芙低著頭,“皇後娘娘未必肯見我。”
“你就不知道學學蕭琴兒那個女人?皇後不見你,你就跪在門口不起來。”
沈太妃態度堅決,不容置疑。
她是在命令歐陽芙怎麼做。
歐陽芙皺起眉頭,“情況不一樣,豈能用一樣的辦法。兒媳跪在王府門口不起來,恐有逼迫皇後娘娘的嫌疑。兒媳擔心會弄巧成拙。”
沈太妃大怒,“休要找借口。本宮隻問你,去不去?”
歐陽芙委屈得眼淚直流,無奈點頭,“兒媳去!”
沈太妃怒斥:“那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動身啊。”
歐陽芙起身告辭,出了門,將眼淚一擦,神色瞬間冷了下來。
此刻,哪有受氣小媳婦的模樣,分明是個有主見的當家主母。
“備車,本王妃要去探望王爺。”
帶上換洗的衣裳被褥,筆墨紙硯,零嘴吃食,還有大筆的銀票,前往宗正寺。
宗正寺的官員倒是沒為難她,驗明身份後,就放她進去。
康郡王像是一個困獸,煩躁不安。
歐陽芙一到,急切問道:“外麵現在什麼情況?陛下有沒有說什麼?宮裡可有旨意?”
歐陽芙搖頭,“母妃怒極攻心,病倒了!宮裡並無旨意下來,也沒有新的消息。”
“怎會如此?你沒安排人打探消息嗎?”
“王爺的人,我全都撒了出去,目前還沒有收獲。”
無能!
康郡王一拳頭砸在桌上,麵色猙獰。
歐陽芙將行李放好,斟酌了片刻,悄聲問道:“陛下為何突然下旨將王爺關押在宗正寺?出了什麼事嗎?我是一點眉目都沒有。”
康郡王雙目赤紅,眼睛裡全是血絲,恐怕昨晚一晚上都沒睡著。
他目光似是要吃人,“你在懷疑什麼?”
“已經到這個時候,我理應知道真相,方能采取恰當的措施。”
“你懷疑逼宮廢帝一事,同本王有關?”
“同王爺有關係嗎?”歐陽芙直視康郡王的目光,沒有四海懼怕。
“荒謬!”康郡王矢口否認。
“王爺是真的沒做過,還是不敢承認?”
康郡王大怒。
啪!
他一巴掌甩在歐陽芙臉上。
歐陽芙被打得站立不穩,踉蹌後退。
她捂著臉,麵色平靜道:“我明白了!”
“滾!你給本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