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皇後娘娘為了大西北和海外計劃,真的是拚了。
這一連串的計劃,同西北軍西進,相輔相成。
任何一環,都缺之不可。
這個時候放出宗室,挑起宗室同朝臣之間的鬥爭,也是計劃中的一環。
不如此,以朝臣保守頑固的思想,永遠都彆指望他們主動往前走一步。
朝臣不主動,顧玖就推著大家往前動。
將所有人,都綁在利益大船上,互相製衡。
顧玖和劉詔製定遊戲規則,也隻有他們兩口子才有資格掀桌子。
當所有人都上了名為大周的這艘船,想要下船,可就要想想其後果能不能承受。
……
朝臣們還沒意識到,他們已經入了坑,而且還是主動跳坑。
也沒有意識到,他們將迎接一個大時代。
時勢造英雄的大時代,人人都有機會出頭,就看有沒有膽子搏一把。
朝臣們忙著反擊宗室,他們的反擊猛烈且辛辣。
宗室爛泥一堆,隨便扒點黑曆史,就能將宗室釘死在爛泥潭裡麵,永世不得翻身。
以前的皇帝,基本上是縱容朝臣打壓宗室,目的也是為了鞏固皇權,防止有人搶班奪權暗中造反。
反正爛泥一堆,不值得拉扯。
劉詔和顧玖反其道行之。
就算是一堆爛泥,他們也有本事將人從爛泥潭裡麵拉拔起來,洗洗刷刷,像個人樣。
宗室幾萬人,吃了沒文化的虧。被一群筆杆子按在地上摩擦。
有文化的宗室,愛惜羽毛,不參與這場紛爭,冷眼旁觀。
湖陽公主招架不住,她請的槍手,不是那群文臣的對手啊。
真要有本事做文臣的對手,也不至於給湖陽做槍手。
湖陽公主怒氣攻心,擼起袖子,“本宮就不相信,沒辦法收拾這群無法無天的文臣武將。”
她計上心來,準備拉福雅公主下水。
福雅公主早料到她有這一招,早早關門謝客,拒不接招。
為了兒子,她不能輕易下場撕逼。
黃去病名聲要是壞了,仕途可就難走了。
就算順利回到文青書局,一個得罪文壇的書局大總管,還怎麼開展工作。
文青書局的主要客戶就是讀書人,所以黃去病萬萬不能開罪讀書人,不能壞了名聲。
湖陽公主吃了閉門羹,氣得心肝脾肺腎都在痛。
她叫人給福雅公主送了一封信,她在信裡麵臭罵福雅公主慫貨。
福雅公主冷哼一聲,直接將信件點燃燒了。
“是兒子連累了母親。”黃去病有些愧疚。
福雅公主瞪了他一眼,“就算沒有你,本宮也不會和湖陽一起做事。就她那個腦子,乾的都是遭人恨的事情。”
“湖陽公主也是為宗室利益考慮。”
“宗室的事情,還輪不到她出頭。宮裡早有決斷,朝臣都是秋後的螞蚱,早晚得服軟。你看看陛下和皇後這些年乾的事情,哪一件合乎祖宗規矩,結果呢,最後不都乾成了。也就是那群朝臣,整日裡叫囂不服輸。”
黃去病倒是理解朝臣們的想法,“身在朝堂,不想做應聲蟲,凡事就得有個態度。聲音大一點,吼得厲害一點,說不定還能撈點好處。”
福雅公主笑了起來,“也就是陛下和皇後度量大,不和那幫子朝臣計較。換做你外祖父那會,誰敢多說一句,直接叫金吾衛抓人。”
黃去病吐槽了一句,“所以外祖父的廟號是武宗,明褒實貶。”
福雅公主咬牙切齒,深恨之,“那幫文官,就喜歡玩文字遊戲。”
黃去病歎了一聲,“即便是皇帝,身後名也捏在筆杆子手上。所以,不能對筆杆子太過嚴苛,適當的讓他們在朝堂上鬨騰幾回。”
“讓他們鬨騰,隻會更囂張。陛下登基不過兩年,已經被罵了多少回昏君。”福雅公主很不爽,“要本宮說,彆流放了,直接砍頭得了。”
“已經砍了不少頭。”黃去病提醒福雅,去年就已經砍過兩回頭,菜市口的血恐怕還沒乾透。
福雅挑眉,“看來還是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