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崔七一走,黃去病連連感慨,“崔七這是走了大運啊!弄得我都想去辦書院。”
“公子有那本事嗎?”
以前是小廝,如今是《大周生活秀》管事的三順,張口吐槽黃去病。
黃去病格外嫌棄他,“一邊去!”
三順嘿嘿嘿一笑,“崔老板可是有真本事的人,琴棋書畫,四書五經都能來。公子嘛,也就是吃喝玩樂,找槍手寫書還行。”
黃去病一臉心塞,“我和崔七相比,真有這麼差?”
“公子難道忘了,崔老板來文青書局之前,可是山河書院的教習,正兒八經帶學生讀書。皇後娘娘讓崔老板去江陵辦書院,這叫做人儘其才。公子嫉妒也沒有用,因為你沒那能力。”
瞎說什麼大實話。
三順一番話將黃去病打擊得不行。
不過他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是個很想得開,性子灑脫的人。
他感慨道:“真讓我去辦書院,我也乾不成。皇後娘娘知人善任,我是由衷佩服。不過山河書院有那麼多人選,皇後娘娘偏偏挑中了崔七,一方麵有補償他的原因,更主要的原因我想皇後娘娘是打算用崔家。”
三順不懂就問:“用崔家做什麼?”
“和其他勳貴比起來,經過重創的崔家更好使喚。而且崔家的影響力還在,隻要給他們機會,他們就能爬起來。”
三順搖頭,表示不懂。
黃去病懶得和他廢話,“這些話你當沒聽見,三日後你同我一起前往崔家道賀。”
“公子帶小的去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你放一百個心。”
……
崔七要去江陵府辦書院的消息,跟長了翅膀似的,短短時間該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且不論山河書院同國子監作何反應,但是勳貴階層,就掀起了軒然大波。
平南侯顧家。
侯爺顧知文坐在鬆鶴堂,陪著老夫人魏氏說話。
“皇後娘娘此舉,兒子著實看不懂。若說皇後娘娘要用勳貴,也該是用我們顧家,而非崔家啊!”
“我一出門,大家都朝我打聽消息。我哪知道啊!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完全看不懂皇後娘娘的用意。”
“娘,你說說話。”
老夫人魏氏睜開渾濁的雙眼,“你這是不知足啊!”
侯爺顧知文張口結舌,很尷尬。
遲疑了一下,他才說道:“兒子也是為了家族著想。全族的人都指望著靠皇後娘娘再進一步。這已經是景明二年,除了賜封顧珽為承平伯,就再沒有我們顧家什麼事。我瞧著,皇後娘娘重視宗室多過重視顧家。可是顧家才是她的娘家,她的臂膀啊!”
“皇後娘娘的臂膀從來都不是顧家,她走到今天這一步,甚至沒靠過顧家一回。”
老夫人魏氏的話誅心,卻又是大實話。
侯爺顧知文蹙眉。
老夫人魏氏繼續說道:“皇後娘娘的臂膀,是四海,是寰宇,是文青書局,是她親自培養的那些人才。除了一個顧喻,哪有顧家的事情。”
“可是這些年顧家也從未拖過後腿,甚至替皇後娘娘掙了不少臉麵。就說顧瑞他們在西北打仗,說起顧家兒郎,人人都要誇一句好樣的。”
侯爺顧知文總歸有點不甘心。
老夫人魏氏深吸一口氣,“你彆抱怨了,娘娘讓崔七到江陵府辦書院,自有用意。”
“有何用意?”侯爺顧知文急切問道,“為何偏偏就是崔家?現在外麵都在說皇後娘娘打算重用崔家。可是崔家何德何能,憑什麼能得到娘娘的重用。我不是嫉妒崔家,我就是想不明白。”
老夫人魏氏蹙眉,“顧喻在江陵府有十年了嗎?”
“不到十年。”
“老身記得蘇家的蘇政也在江陵府?”
“正是!”
老夫人魏氏端起茶杯,“離山河書院第一批進士,已經過去了十年,差不多都已經曆練出來。看這樣子,朝廷是要換一批新鮮麵孔。”
侯爺顧知文渾身一抖,反應過來。
他壓低聲音問道:“顧喻他們快回京了?他隻是舉人,不能進朝堂吧。”
老夫人魏氏輕聲說道:“顧喻進不進朝堂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後娘娘這個時候將崔七派到江陵,顯然是要動一動江陵府。江陵一動,京城自然會跟著動。老身聽說,江陵府這些年發展得極好,成為了媲美江南的魚米之鄉?”
“是有這個說法,兒子也沒親眼見過。江陵府現在到底什麼麵目,都是人雲亦雲。江南通往江陵府的河道倒是疏通了,江陵府通往南邊,西邊的官道,都鋪設了水泥。據說南邊的貨去西北,現在都不走江南,直接從江陵走,能省不少路程。”
老夫人魏氏點點頭,“這就對了。皇後娘娘在下一盤棋,你我皆是棋盤上的棋子,不可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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