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後自嘲一笑,“以前,本宮也恨著她。而今,恨不恨的,已經沒那麼重要。”
“娘娘說的是!總有一天,陛下會想明白的。”
裴太後麵色淒苦,“本宮恐怕等不到那一天。”
文公公一聽,急了,“娘娘千萬保重身體。太醫開了膳食單子,為娘娘調養身體。娘娘隻要配合太醫,身體會越來越好。”
“好什麼好啊!一大把年紀,再好能好到哪裡去。本宮比先帝多活了幾年,已經是賺到了。”
“娘娘怎麼能這麼說。娘娘本來就比先帝年輕幾歲……”
“行了行了,本宮知道你想說什麼。本宮這幾天累得很,心浮氣躁。如今老四確定沒事,過幾天,本宮肯定能好起來。”
文公公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是裴太後身邊的人,裴太後要是人不在了,他自然沒了前程。
去皇陵守墓吧!
這個結果已經算是比較好的,至少能夠善終。
他可不敢指望,裴太後不在後,皇後娘娘會重用他。
那都是陳大昌,常恩之類的人物,才能享受到的殊榮。
……
蕭琴兒憋著一股勁。
她已經連著兩次同劉議說到自己的想法。
“我想殺了蕭淑兒那個賤人!”
劉議勸她:“朝中局麵看著緊張,其實都是瞎胡鬨。我或許是對皇兄不夠恭敬,但是絕無造反之意。這一點,皇兄心頭門清。禦史鬨了那麼長時間,金吾衛一直沒動靜,這回肯定是虛驚一場。你呢,也彆整天說要殺人的話。”
“你怎麼斷定是虛驚一場?萬一陛下惱了你,想要借機對你……屆時這個家可就完了。”
蕭琴兒說到激動處,直接哭了起來。
她抹著眼淚,心頭怕得很。
劉議寬慰她,“我了解皇兄的脾氣,我保證這回是虛驚一場。你就是杞人憂天。”
“我是擔心你,你竟然說我杞人憂天。姓劉的,你有沒有良心。”蕭琴兒怒了。
劉議卻笑了起來,“這就對了!彆整日哭哭啼啼,難看得很。皺紋都哭了出來。”
“哪裡有皺紋?你可彆胡說。”
一聽臉上出現了皺紋,蕭琴兒慌了,急忙找鏡子左看右看。
肌膚一如既往的精致,眼角還是三條細紋,沒多沒少。
知道自己受騙,她怒火中燒,“劉議,你混蛋!”
劉議哈哈一笑,“我逗你開心。現在不焦慮了吧。”
蕭琴兒朝他打去,打了好幾拳才解氣。
她氣喘籲籲坐在椅子上,“蕭淑兒那個賤人,她陷害你,你就不生氣?”
劉議搖頭,“她也就這點手段,不足為懼。而且同樣的手段,她不能用第二次。”
蕭琴兒氣呼呼,“你對她太過寬容。莫非就因為她喜歡你?”
劉議皺眉,“你腦子進水了吧!說什麼胡話。難不成還能真殺了她嗎?她是太妃,遠著她就行。”
蕭琴兒咬牙切齒,“這口氣我咽不下。”
“那你想怎麼做?”
“我要報複回去。”
劉議鄭重說道:“隻要不犯原則性的錯誤,曆朝曆代,對待先帝的妃子,都比較寬容。她是太妃,伺候過父皇,皇兄多少也會給她一份體麵。”
所謂原則性的錯誤,主要是指男女方麵,或是夥同彆人造反之類的情況。
蕭淑兒是聰明人,她不會犯原則性的錯誤,給人抓住把柄。
蕭琴兒咬著後槽牙,“照著你的說法,隻要她沒被人逮著把柄,就可以富貴一輩子?”
“差不多吧!”
“她陷害你的事情,難道就不能治罪?”
“可以治罪!前提是皇兄願意插手這件事情,願意替我討回一個公道。不過很顯然,皇兄不樂意管我的事情。他嫌棄我!”
說到嫌棄二字,劉議語氣都變了。
他整個人都變得不好,很煩躁,很惱火。
蕭琴兒很乾脆,“那我們自己想辦法弄死她!我就不信,找不到她的軟肋。”
無論如何,一定要報仇,一定要弄死蕭淑兒。
蕭淑兒先動手,害她全家。就彆怪她不顧念姐妹情誼。
劉議沒心思想報仇的事情。
此刻,他很喪!
他隻想喝酒,不去麵對自己不如劉詔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