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成招呼對方喝茶,“嚴兄上次過來,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吧。這一排招生點,就是最近三五個月陸續出現的。一開始我和你一樣氣憤不已,時間長了,也就無所謂了。該報考山河書院的人,始終會選擇山河書院。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的,就算進了山河書院,心也是慌的。”
嚴辭依舊很氣憤,“外麵那幫書院,分明是抄襲模仿,照搬山河書院的運作模式。哪裡開招生點不行,非得跑到這裡開招生點,擺明了是要搶山河書院的生源。”
王學成招呼嚴辭喝茶,“嚴兄不必和他們計較。
嚴辭喝了一口茶,身為山河書院的學子,他不能不計較。
他問王學成,“這幾個月,山河書院招收的學子數量有減少嗎?被他們擠兌,影響嚴不嚴重?”
王學成笑著說道:“我這招生點,看起來冷清,其實影響不大。入學考試的時候,號舍都坐滿了。你不知道,現在的學子都學精明了,同時報考幾個書院。因為各個書院考試時間不一樣,加上報名都不收取任何費用,按照他們的說法,不就是一刻鐘的事情,反正都在一條街上,一口氣報完省事。說不定瞎貓撞到死耗子,就被其中一家書院錄取。”
“嘿!這幫死讀書的,一點信念都沒有。竟然乾出同時報考幾個書院的事情。這叫什麼,賭運氣嗎?”
嚴辭憤憤然,認為讀書的風氣都被帶壞了,失去了初心。
王學成並不介意學子們的做法,“要是當初我報考山河書院的時候,有彆的書院可供選擇,我也會像他們一樣同時報考好幾個書院。誰先錄取我,我就去哪家書院讀書。當然,得是免費讀書我才會去。”
嚴辭指著王學成,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王兄,你的立場不堅定啊!是山河書院培養了你,如今你又是山河書院招生辦的員工,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在嚴兄麵前,我自然是有一說一,絕不瞎胡說。”
嚴辭哀歎數聲,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王學成勸慰他:“彆把事情想得那麼嚴重,就連山長都說這是好事。書院要靠實力吸引學子,就得提高書院的辦學質量,才有資格同台競爭,如此方能百花齊放,而非一家獨大。同時,學子們也有了更多的選擇。”
嚴辭仔細想了想,是這個理。
他哈哈一笑,笑聲爽朗,“山河書院從不怕競爭,其他書院想從山河書院嘴裡搶食,也得先掂一掂自己有幾斤幾兩。”
幾個學子填完了申請表,交給王學成。
王學成確認內容沒問題,每個人發一個對牌,“考試的時候一定要把對牌帶上,這是你們進入考場的憑證。沒有對牌,就不能參加入學考試。”
幾個學子一聽對牌這麼重要,趕緊貼身放好。道了一聲謝,幾個人一起走出招生點。
嚴辭很好奇,跑到門口一看。
果不其然,幾個學子剛報完山河書院,又跑到隔壁報考知行書院。
給他氣的……
“王兄,王兄,他們剛出去,又進了隔壁知行書院的招生點。”
特麼的,一點節操都沒有。
哪裡有他當年的風範。認準了山河書院,就一門心思死磕。不考入山河書院絕不罷休。
王學成完全不在意,招手讓嚴辭回來。
“知道他們報考山河書院之前,去了哪裡嗎?”
嚴辭搖頭。
王學成指了指隔壁,“他們先報考了國子監,然後才來報考山河書院。看樣子,這條街他們會一家一家走完,每家招生點都報個名。反正不花錢,就費一點時間和筆墨。”
嚴辭嘴角抽抽,完全不忍直視。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軍事學院有自己的生源,他們湊什麼熱鬨?”
王學成不在意地說道:“可能是占個地盤吧。”
噗!
嚴辭整個人都不好了。
王學成喝了一口茶水,接著說道:“聽說軍事學院開了兩個班,打算從民間招生。要求還挺低的,識字兩百個,外加體能過關,就能入學。不過就算要求這麼低,到現在還沒招滿。”
哈哈哈……
軍事學院這回丟臉丟大了!
這麼低的要求,竟然都招不滿。
麵子裡子都沒了。
也不知柱國公他老人家現在好不好?
……
身在軍事學院簽押房的柱國公,連打數個噴嚏。
特麼的誰在惦記他?
擦擦鼻子,他繼續火力全開,將招生辦的人往死裡噴。
“一百個人啊,老夫隻要一百個民間招來的學子。這都多久了,竟然還招不滿。知不知道外麵現在怎麼說我們軍事學院?說我們招的是叫花子班,因為隻有叫花子肯來。你不覺著丟臉嗎?老夫覺著丟臉,臉都要丟光了。來,你拍拍老夫的臉,看看老夫的臉皮還有多厚,經不經得起你們糟蹋?”
招生辦的負責人,一個三四十歲的大老爺們,快被罵哭了。
又不敢退,隻能身體往後仰。才能躲過柱國公的口水噴濺。
嚶嚶嚶……
好慘啊!
“你還有臉哭!”
柱國公見對方紅了眼眶,心口怒火燒得更旺。
“原來你要臉啊!既然要臉,怎麼就招不到一個學生?老夫再給你半個月時間,還是招不滿學生,老夫就當著全校師生的麵扒了你的臉皮,讓你在所有人麵前丟臉。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