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莫非是騙子?
他麵色遲疑,心中警鈴大作。
秦六,錢富的徒弟,情報司頭目。
見王學成懷疑他們的身份,直接拿出腰牌亮了亮。
“情報司屬於秘密部門,不對外公開。今兒你出了這道門,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要是讓我們知道你在外麵亂說,後果你是知道的。還有,我們如果是騙子,如何能讓文青書局配合?彆人不清楚我們是誰,黃老板總歸是清楚的。“
是啊!
如果騙子,騙得了一般人,肯定騙不了黃去病。
剛進來的時候,他看見了黃去病。
黃去病什麼都沒說,顯然是默認了。
秦六又說道:“接下來的問話,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對你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會找人核實。所以你不要指望能騙過我們。”
“我犯了什麼事嗎?”王學成越來越惶恐。
秦六掃了他一眼,眼神冷酷,“袁庸,你認識嗎?”
王學成點頭,“認識啊!”
“什麼時候認識,怎麼認識……”
整整兩個時辰!
王學成被情報司的人盤問了整整兩個時辰,連口水都沒得喝。
嗓子冒煙,還被逼著回答問題。
對方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摧毀他。
可他說的都是實話啊!
他和袁庸認識了很多年,很多細節早就記不清了。當初說過什麼話,他又不是楊季那樣的學霸,真記不住啊。
他要是有楊季那樣的記憶力,何至於隻考了一個秀才功名。
兩個時辰,終得自由。
走出房舍,看見嚴辭從隔壁出來。
難兄難弟,都是一臉菜色。
“你也被問話了?”兩人齊聲開口,接著又齊齊點頭。
“你說袁庸到底犯了什麼事?連宮裡都驚動了,十年前的事情還跑來問,我哪記得住啊。”
王學成一臉苦逼樣子。
嚴辭拍拍他的肩膀,“走,找個安靜的地方喝酒。”
難兄難弟去了城外酒家,嚴辭土豪,包下整個後院,避免有人偷聽。
雖然不知道袁庸犯了什麼事,但一定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袁庸,我上次見到他,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他有錢,走關係做了官。宮裡調查他,難道是在任上鬨得民怨沸騰?還是殺了人潛逃?”
王學成一肚子疑問。
嚴辭給他斟酒,“無論是民怨沸騰,還是殺人潛逃,都不足以讓宮裡派人調查他。而且還是十年前的老皇曆。你想想他們的問題,總問我們知不知道袁庸的來曆,見沒見過袁庸的家人,或是有沒有聽他提起家裡人。這些問題,很明顯是在查袁庸的祖宗十八代。我猜啊……”
嚴辭猛地壓低聲音,刺激得王學成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猜啊,袁庸的身份可能沒那麼簡單。說不定連名字都是假的。”
王學成張大了嘴巴,一臉驚愕。
“不能吧!袁庸考了秀才,又考了舉人,他的身份肯定要經過核查確認無誤才能參加考試的。對了,考秀才的時候還得有保舉。總不能保舉的人全都是假的吧。”
嚴辭哼了一聲,“有錢能使鬼推磨。袁庸有沒有錢?”
王學成點頭,當然有錢。
袁庸從未掩飾過自己有錢的特點。
嚴辭挑眉一笑,“他那麼有錢,想做個假身份,找人保舉,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當年保舉他的人,豈不是倒了大黴。”王學成一陣心慌,替不相乾的人瞎操心。
替人保舉,結果袁庸的身份成疑。當年保舉的人,自然要被調查,承擔責任。
後果不堪設想。
“誰知道那些人是否還活著。”
嚴辭這話,真的把王學成給嚇住了。
“不能吧!”
王學成把袁庸想得太善良。
袁庸這樣的狠人,豈會給自己留下隱患。
嚴辭猜得沒錯,當年保舉袁庸的人,這些年都因為各種原因先後去世。
有人是落水掩死。
有人是路上遭遇劫匪,被人砍死。
有人是去青樓和人打架,被人打死。
隻有最後一個是病死。不過想到袁庸的手段,病死的人未必是真的病死,被毒死的可能性更高。
這些人的死,都被做成意外。
而且死的時間不統一,最早死的那個和最晚死的那個相隔五年。
所以沒人懷疑過袁庸。
沒人將這些人的死和袁庸聯係起來。
登記在檔案上的小地主夫妻,因為不知道袁庸這個人,也不知道身份被人借用,這才逃過一劫,沒有被弄死。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