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錢富一直很暴躁。
火氣上頭,嘴巴跟著上火。
嘴角起了幾個水泡,痛死他了。
吃不好,喝不好,手下的人不爭氣,那就狠狠操練。
該擼的擼,該批的批,該撤職的撤職。
情報司人仰馬翻,從上到下,都繃緊了皮。
陛下和皇後娘娘要西涼的最新消息,情報司拿不出來,就是失職。
彆找理由,彆找借口,失職就是失職,沒什麼好說的。
錢富將情報司,從上到下狠狠操練了一頓,終於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了西涼的消息。
第一任安西王裴仁,近八十歲的高齡,不服老,剛得一絕色女子就急吼吼的,據說還吃了藥。
結果死於馬上風,死得極不光彩。
事發,身為世子的裴蒙下令戒嚴,同時先下手為強,以各種理由將幾個兄弟囚禁起來。
確定西涼王城沒有生亂,沒有因為安西王裴仁的去世人心惶惶,裴蒙才鬆了一口氣。
接著就是上表自請封王。
千裡迢迢,走了幾個月,裴蒙的奏章才到京城。
這就是整個過程。
錢富誠惶誠恐,跪在興慶宮正陽殿內。
關於西涼的資料,就擺在皇帝的案頭,也不知皇帝是否滿意。
皇帝劉詔看完資料,問道:“就這些?”
錢富小心翼翼地說道:“啟稟陛下,目前就隻有這些消息。更消息的消息,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劉詔“嗯”了一聲,“退下吧!”
這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錢富叩拜,起身告辭!
他不敢多問。
皇後娘娘近來都住在山中曉築,皇帝一個人住在宮裡,脾氣有些陰晴不定。
有時候連他們這些老人,都摸不準皇帝的想法。
錢富找到林書平,打聽打聽。
“陛下心情如何?”
“不好說!”林書平也不含糊,老搭檔,他也不隱瞞,“你也知道陛下因為陳年舊傷作祟,時不時犯病,心情忽陰忽晴。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陛下既然沒有當場發作你,就意味著陛下對你交上去的資料基本滿意。你再接再厲,爭取再弄點消息,陛下龍心大悅,過往的事情自然不再追究。”
錢富暗暗點頭。
此話沒錯,他得再弄點消息回來。
西涼的消息,要時時關注。
海外的消息,同樣需要時時關注。
二皇子和汝陽公主都在海外,陛下那麼寵愛汝陽,一定想知道汝陽公主的近況。
……
劉詔很煩躁,身上隱隱作痛,估摸著是要下雨。
提前將膏藥貼在病痛處,略作緩解。
可是卻緩解不了他煩躁的心情。
偌大的皇宮,冷冷清清。皇後不在宮裡,他連個去處都沒有。
“準備車馬,朕要去曉築!”
林書平看了眼天色,“陛下,今兒可能會下雨。不如明兒再去。”
“下雨怕什麼?全程水泥路,莫非還擔心車輪陷在淤泥中拔不出來嗎?”
林書平被噎住,隻好去安排車馬和侍衛。從景耀門偷偷出宮,瞞著朝臣前往曉築。
半路上他才想起吩咐宮人,“傳朕口諭,讓齊王每日到政事堂聽差。沒有要緊的事情,就彆來煩朕。”
宮人領命而去,前往齊王府宣布口諭。
齊王當著妻子孫七娘的麵,吐槽皇帝,“父皇從曉築回宮還不到十天,又去了曉築。當初母後就勸他彆回宮,在曉築一直住到秋天,他不聽。結果怎麼樣,還是忍不住跑回曉築。父皇就是愛折騰!”
孫七娘抿唇一笑,“父皇和母後的感情真好!父皇一個人在宮裡,委實寂寞。去了曉築也好,帝後二人相伴,日子才過得有意思。”
齊王劉禦微微搖頭,“父皇身體不舒服,母後不在身邊,他心情肯定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