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平給皇帝劉詔染發。
染發膏是顧玖親自調製,帶著植物清香。
比起後世的化學染發製品,顧玖調製的染發膏百分百純天然無汙染。
劉詔衝著鏡子齜牙咧嘴。
顧玖笑話他,“多大年紀了,沒個正行!”
劉詔哈哈一笑,“朕的白頭發,以前沒注意,這會仔細一看,果然多了許多。難怪你不肯給朕拔白頭發,這麼拔下去,朕非得變成禿頭不可。”
顧玖笑道:“我親自替你調養身體,放心,你做不了禿頭。”
“朕心甚慰。”
林書平染完了頭發,笑道:“陛下看起來年輕年輕了十歲。”
劉詔衝著鏡子得意一笑,一頭烏黑發亮的頭發,讓他十分嘚瑟。
他顯擺道:“何止年輕十歲,少說年輕了二十歲。”
“老奴眼拙,還是陛下看得準。”林書平含蓄拍馬屁。
顧玖抿唇一笑,吐槽劉詔,“再年輕,也不能變成二十來歲的壯小夥。”
劉詔哈哈一笑,不甚在意地說道:“改明兒早朝,朕定會讓所有朝臣吃一驚。”
劉詔始終是個閒不住的人。
在曉築養了將近兩年,又回到皇宮,天天忙著處理政務。
兩年靜心修養,身體的確好了不少。
精力充沛,中氣十足。
整日裡搞事,搞事,還是搞事。
三天兩頭同朝臣們鬥來鬥去,樂此不彼。
顧玖提醒他,“年紀不小了,悠著點!千萬不要勞累過度。”
劉詔滿口答應,偶爾還是會熬夜加班。
……
自鳴鐘問世,一年為理工學院帶去上百萬兩的收入。
劉詔都羨慕壞了。
結果這錢,根本落不到他的口袋。
理工學院有了大筆進項,於是在任丘的放任下,更加瘋狂的燒錢,燒錢!
看著一年幾百萬兩的燒錢,劉詔心疼壞了。
“燒錢大戶啊!比朕還能燒錢,根本就是敗家子。”
顧玖說道:“理工學院不燒錢,什麼都做不出來。隻有不停地燒錢,才會有源源不斷的新物件問世。我以前和你說過,自鳴鐘可以做到小孩巴掌那麼大一點,隨身攜帶,可稱之為懷表。
要是成功,天下這麼多人口,隻要有百分之一的人擁有一個小小的懷表,得創造多少價值?懷表還能更新換代,會有新的外觀,新的賣點。即便達不到百分之一,有個千分之一,也是一個龐大的數量。還有我曾和你說過的蒸汽機,如果真能造出來,世界都將被改寫!想要創造這一切,就得燒錢。大量的投入,才能換來豐厚的回報。”
“言之有理!希望那幫人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真的能造出你說的蒸汽機。”
“一定有那麼一天。”
……
劉詔生龍活虎一年。
連著數日變天,氣候變化無常。
一場風寒,將皇帝劉詔打回了原形。
他的身體,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強悍,他永遠都回不到二十歲年輕力壯的時候。
他躺在床上,喝著苦澀湯藥,有氣無力,心中煩悶。
即便有顧玖陪在身邊,也無法平複他煩躁的心情。
“朕會死嗎?”
“彆胡說八道!”顧玖輕聲嗬斥。
劉詔笑了笑,“你擔心朕嗎?朕死了,你就是太後娘娘。”
顧玖甩了個白眼給他,“你就這麼想死?”
“朕不想死!朕說過,至少要陪你到六十歲,這還差著十幾年,朕舍不得你。”
“既然舍不得我,就趕緊好起來。”
劉詔歎一聲,“可是朕總覺著好不了!這身體就像是一件破爛,東補補,西補補,越補越醜陋。朕不想喝藥。”
顧玖哄著他,“我給你準備了霜糖,喝了藥就能吃糖。”
劉詔皺著鼻子,“能不能先池塘再吃藥。”
顧玖哭笑不得,敢情是嫌棄藥太苦,耍小孩子脾氣。
她拿出霜糖,喂給劉詔一顆,“好吃嗎?”
“甜!聽說南方很多地方都在種植甘蔗,用來熬糖。有機會,朕真的想去看看。”
“等你養好身體,我們就去南邊走一圈。順便去江陵看看。崔七辦的江陵書院,辦得有聲有色。今年科舉,江陵書院考取了好幾個進士,名次都還不錯。”
“朕要坐畫舫,要一船的歌姬唱小曲。”
顧玖二話沒說,伸出手捏著他的耳朵,“皮癢了嗎?”
“朕病了,你還欺負朕。你一點都不關心朕。”
“要不要本宮現在就給你找一船的歌姬唱小曲?”
劉詔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倒不用!等我們去了南邊,聽著吳儂軟語,才有味道。你得陪著朕。你要是不在,朕擔心自己會被船娘生吞活剝了。”
得嘞!
這分明是在顯擺啊!
成心氣她啊!
顧玖連甩三個白眼給他。
劉詔一臉樂嗬嗬,玩笑得逞的嘚瑟勁。
吃了糖,心情好轉,劉詔終於肯喝藥。
顧玖累得出了一身汗。
她和齊王劉禦說道:“老小孩,老小孩,這話果然沒錯。你父皇一生病,脾氣就跟小孩子似的,非得本宮哄著才肯吃藥。”
劉禦低頭偷笑。
“笑什麼?”顧玖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