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州刺史衙門。
謝二老爺已經乾坐了一天,還沒見到顧大人。
一開始,他還挺硬氣的。
他大哥可是東宮屬官,朝中紅人。
顧玖傷了謝憲,等見了顧大人,顧妹夫,哼,他定要好好問問對方,到底怎麼教養的閨女。
出手傷人不說,還敢挑釁。這筆賬,兩家得好好算算。
當時間一點點過去,從上午到中午,從中午到下午,從下午到晚上,顧大人始終沒出現,謝二老爺繃不住,終於慌了。
他有謝茂這個大哥,顧大人則有平南侯這位親大伯。
而且顧老爺子,還是朝中宿將。就連陛下,也要給點薄麵。
往深處想,謝二老爺突然發現,他的籌碼在顧大人麵前,不堪一擊。
太子隻是太子,還沒登上皇位做皇帝。
顧大人可以給東宮麵子,也可以不給東宮麵子,全憑心意。
如此想來,顧大人遲遲不肯露麵,這是給他下馬威啊。
謝二老爺惶惶然。
他被困在衙門內一整天,外麵的消息傳不進來,他也出不去,如何是好。
難道要束手就擒,任由顧大人為所欲為。
謝二老爺走到門前,推開房門。
衙役守在門口,擋住去路。
謝二老爺擺起臉色,“讓開!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府上舅老爺。你們大人見了我,都要客客氣氣的。”
“請謝二老爺回房。沒有大人許可,謝二老爺不準踏出房門半步。”衙役根本不理會謝二老爺的叫囂,一板一眼地重複顧大人的吩咐。
謝二老爺大怒,“放肆!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就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衙役冷冷一笑,“謝二老爺若不聽令,休怪我等不客氣。”
“你,你想做什麼?”
謝二老爺見衙役拔出了佩刀,一臉驚恐。
衙役冷漠地說道:“請謝二老爺回房。”
謝二老爺連連後退,“你們簡直是無法無天。我要見顧知禮!顧知禮,你給我出來。你把我關在這裡,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就不怕我大哥問罪嗎?”
“本官怎麼不知道,東宮屬官竟然敢過問地方事務。就不怕陛下問罪?”
顧知禮顧大人施施然來到簽押房,後麵跟著一串的人。
打頭的就是顧府管家顧全。
謝二老爺見顧大人出現,心虛了一下,緊接著又跳起來。
他指著顧大人怒問,“顧知禮,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把我關在這裡,意欲何為?”
顧大人跨過門檻,走進簽押房。
顧全也跟著進來。
其他人則留在門外。
顧大人直接坐在主位上,對顧全使了個眼色。
顧全心領神會,走上前,對謝二老爺說道:“謝家奴仆,膽大妄為,竟然敢上天門寺偷盜佛門寶物。主謀者正是你們父子二人。謝二老爺,你該當何罪。”
“你,你血口噴人。”謝二老爺大驚失色。
顧全輕蔑一笑,拿出小廝們的口供,“你們謝家奴仆已經招供了,謝二老爺還敢狡辯,就不怕我家大人治你的罪。”
謝二老爺瞳孔放大,死死地盯著顧全手中的口供,“你們,這是栽贓陷害。我要上京城,我要告禦狀。”
顧大人板著臉,冷哼一聲,“罪證確鑿,還敢咆哮喧嘩,目無法紀。來人,將謝二老爺拉出去,先打三十大板。”
“遵命!”
一群衙役衝進來,拖著謝二老爺往外走。
謝二老爺終於怕了,怕得雙腿打顫,臉色慘白無血。
“我知錯,我錯了!妹夫,不,顧大人饒了草民吧。”
顧大人擺手,衙役拖著謝二老爺,卻沒有繼續往外走。
顧大人板著臉,不怒自威。
“謝苕,你果真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