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笑著點點頭,“不錯,有誌向。”
顧琳打滿雞血,起身告辭,去見白姨娘。
她也是個三分鐘熱度的人。
見到白姨娘,她又不想努力了。反正一切都有白姨娘替她安排,她何須操心。
可是,真的不需要努力嗎?
顧琳糾結矛盾,偶爾也會拿出書本看一看,練練字,學學道理。
不過每次持續時間都不長。
她的努力程度,連顧玖的十分之一都達不到。
青梅都說,顧玖的努力程度,比得上那些考科舉的學子。
顧玖輕聲一笑,“我哪能和寒窗苦讀的那些人相提並論。我看書太雜,沒有人家學問紮實。對了,明天的宴席,蘇表哥確定會來嗎?”
青梅點頭,“蘇表少爺給二壯穿了話,明天的宴席,他肯定會過來。”
顧玖放心下來,“那就好。蘇表哥來到京城已經有半年時間,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
“有姑娘給的銀子,應該差不了吧。”
“京城居,大不易。那點銀子看著多,可不經用。”
時間到了,顧玖帶著青梅來到外院看望顧珽。
經過一段時間的養傷,顧珽的腿已經能下地走路。
“哥哥,今天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已經能使上力。”
顧玖拿出針線包,裡麵放著一百零八根銀針。
為了給顧珽治傷,顧玖特意找人打造的銀針,廢了她老鼻子勁。
因她身體弱,力氣不夠,怕將顧珽紮壞了,顧玖還偷偷在自己身上試了針法。確定沒有問題後,才開始給顧珽紮針。
今天是第五次紮針。
顧玖說道:“哥哥,褲腿挽起來。”
顧珽笑嗬嗬的,他對紮針不抗拒。紮針不痛,就是事後有點麻麻癢癢的。
不過每次紮了針後,他就感覺自己的傷腿更有勁了。
前幾天下雨,他也沒覺著腿痛。
顧珽挽起褲腿,說道:“今天又要辛苦妹妹。”
顧玖白了他一眼,“我上次送來的書,哥哥看完了嗎?”
顧珽嘿嘿一笑,心虛。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沒看完。
顧玖端坐在椅子上,一邊做準備工作,一邊說道:“哥哥腿好了後,也彆整日往外麵跑,不見人影。好歹抽點空看看書。多看書,對你沒壞處。”
顧珽咧嘴一笑,“我聽妹妹的。”
“嘴上說著聽我的可沒用,你得正兒八經將書本上的內容記在腦子裡。”
說著的話過程中,準備工作做完。
銀針消毒,雙手清洗乾淨。
尋找穴位,開始紮針。
銀針緩緩入肉,顧珽半點痛感都沒有。
“妹妹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了。”
顧玖笑了起來,“哥哥算是我的第一個病人,讓我練手這麼多次,謝謝哥哥。”
“謝什麼謝啊。你儘管紮,紮不死就成。”
“呸呸呸!”
二十一根銀針紮在顧珽的傷腿上,密密麻麻,看上去有點嚇人。
“明日的宴席,哥哥可不能喝酒。你的腿傷徹底痊愈之前,必須滴酒不沾。”
顧珽說道:“妹妹放心,我這人不怎麼喜歡喝酒。明天你讓李串看著我,我肯定滴酒不沾。”
“和侯府的哥哥弟弟們好好相處,彆和人鬨矛盾。”
“這些事情,妹妹你就彆操心了。交朋友,我在行。”
顧玖笑了起來,她的確有些瞎操心。
想當初在西北的時候,顧珽也是朋友遍地。
另個時辰轉眼過去。
照顧就收了針,又叮囑李串好好看著顧珽,這才離開。
在花園,顧玖遇到了顧喻顧四哥。
顧喻是族兄,他家也在京城,不過沒在白衣巷,而是在東市那邊。
前段時間,他回了一趟家,在家裡住了一段時間。
顧玖笑著說道:“見過顧四哥。家裡的事情都忙完了嗎?”
顧喻微微頷首,“勞二妹妹費心,家裡一切都好。明天的宴席,二妹妹要好好表現。”
顧玖挑眉,不明所以。
顧喻悄聲告訴她,“老爺不光請了海西伯府,還請了柱國公府,代侯府,甚至還有魯侯府。這幾家都答應要來參加宴席。”
顧玖暗自咋舌,顧大人這是要將勳貴世家一網打儘嗎?
她好奇地問道:“父親怎麼能請到這麼多勳貴?”
顧家哪有這樣牛逼的人脈,簡直不可思議。
顧喻斟酌了一下,才說道:“一方麵是侯府牽線搭橋,二來老爺在西北做了八年地方官。那些勳貴,或是是想趁機和老爺聊聊西北的情況。”
顧玖眉眼一跳,突然生出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顧四哥,這幾家勳貴的立場,莫非都是反……”太子嗎?
顧玖沒有說完餘下的話。
顧喻卻聽明白了。
他微微點頭,“二妹妹果然聰慧。”
顧玖情願不要這麼聰慧,就不用擔驚受怕,怕這怕那。
有時,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啊!
尼瑪,皇後娘娘還躺在床上,這些勳貴就已經急不可耐跳出來,爭當反太子先鋒。真不怕死嗎?
真當躺在床上的皇後娘娘,已經束手無策嗎?
顧玖可是聽說過這位皇後娘娘的傳聞,那可是一個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須眉的主。文的,武的,樣樣來得。
當年皇後已經失寵,可她依舊將她的兒子扶持到太子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年。
這些年,那麼多人反太子。太子不還是好好的,穩坐在那個位置上。
可以說,太子有今天,一是太子的舅舅鎮國公的功勞,二就是皇後娘娘的功勞。
顧大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奪嫡之爭,這麼危險的事情,他一個京城府尹,為什麼要參與進去。
難不成……
顧玖望著顧喻,有點口乾舌燥,“顧四哥,難道侯府已經有了立場嗎?”
不是說侯府的立場是,誰做皇帝支持誰嗎?為什麼侯府也跳出來?真不怕死。
顧喻微微點頭,“侯府一直都有立場。”
顧玖感覺腦袋缺氧,有點頭暈。
“二妹妹應該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吧。”
“朝堂上出了什麼事?”
一定是出了大事,才會刺激得這些勳貴串聯起來,一起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