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拂去林含瑾臉上散落的碎發,低聲道:“可是……林嘉月在你跟前說起過什麼?你彆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她就是見不得你好!”
她記得女兒當初聽說這件事定下後,不知道多開心。
林含瑾搖搖頭:“不是,娘,我做了個夢。”
“我夢見宋曕在大婚當日被皇上遠派西北,我還夢見一個月後,傳來宋曕叛國通敵的消息。”
“鎮遠侯不惜手刃親子,在崖邊一箭射死了他,連屍體都沒找到……”
雲氏見她眼中滿是惶恐,像小時候一樣將她摟在懷裡:“傻孩子,不過是個夢而已……”
“不,不是夢!”林含瑾聲音陡然拔高,微微有些發顫:“娘,那不是夢!”
“就好像,就好像我重活了一世似的。”
“我在我的夢裡過完了一生。”
“在我的夢裡,宋曕死後,我就被趕出了鎮遠侯府。”
“還有人告訴我,即便當年鎮遠侯府不如如今煊赫,卻也沒有娶長姐為妻的道理,說是這門親事,全靠長姐算計得來的。”
“那時候宋曕在大魏已聲名鵲起,有個姑娘歆慕於他,打算算計他生米煮成熟飯,逼得他認下這門親事。”
“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叫長姐鑽了空子,在那姑娘之前進了屋。”
“縱然長姐與宋曕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但許多人都看到他們兩人衣衫不整,有口難辯,鎮遠侯府隻能應下這門親事。”
雲氏瞪大了眼睛,驚愕道:“你,你怎麼知道……”
林含瑾仔細回想著那個噩夢:“我不光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他們定親之後,宋曕知道了這件事不是巧合,兩人關係降到了冰點,甚至大婚之日都沒圓房。”
“也是因為這件事,長姐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一直怨您怪您。”
“娘,是還是不是?”
雲氏沒有接話。
林含瑾心裡已有了答案:“我記得我小時候,您與長姐情同母女,長姐常說您既是她的姨母又是她的母親,與您十分親近。”
“可她成親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看到您不說像仇人,卻是愛搭不理的。”
“在她臨終前,您曾帶我去過一次鎮遠侯府,長姐將所有人都遣走,說想要和您單獨說幾句話,我出去轉了一圈,再回來時遠遠就聽到長姐在哭,揚聲說什麼‘若不是當初您替她出的這餿主意,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生不如死,’,我還聽見長姐說她就要死了,您還不忘算計她,想將我也嫁到鎮遠侯府……”
雲氏嚇得連忙捂住她的嘴,低聲道:“瑾姐兒,彆說了!”
“這話若是叫你父親知道,定會大怒的。”
她深吸一口氣,這才有力氣開口:“我承認,我是對不起她。”
“當年她這門親事來的不光彩,可若她沒有不該有的心思,我怎麼攛掇,她都不會上鉤的。是她自己無能,與宋曕朝夕相處五年都不能得到宋曕的心。”
“瑾姐兒,我不怕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