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不喜林嘉月,一來是因她模樣太過出眾,碧娘不喜不說,更會害你念書分了心神,二來是因她生母的出身,三來則是因為她從小長在淮安姨母身邊長大緣故。”
縱然她並未見過俞姨母,可一點不耽誤她提起俞姨母來滿臉不屑,冷聲道:“我差人打聽過了,這個俞氏在南直隸有‘女財神’之名,做生意哪裡是這樣簡單的?她一個弱女子,想要將生意做的那樣大那樣好更是難於登天。”
“我聽說俞氏姐妹長得有幾分姿色,俞氏生意做的這樣大,隻怕是在男人□□得來的生意。”
“林嘉月從小在俞氏身邊長大,性子難免有幾分像她的姨母,煥章,你當真想娶這樣的女子進門,叫陳家蒙羞嗎?”
她最後一句話說的是擲地有聲。
她將陳家的名聲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陳煥章想著林嘉月有些行徑的確不似閨中女子,話到了嘴邊,可想了想,到底還是咽了下去。
***
林嘉月回去鎮遠侯府,酣甜一睡,已至傍晚。
撩開帳幔,外頭的天灰蒙蒙的,似又有一場暴雨即將來襲,屋子裡的地籠燒的暖烘烘的,她整個人更是暖洋洋的,她隻覺出嫁後的日子好像很不錯的。
不像在林家時,雖說她所居的聽雪院日日也燒火地籠,但屋子裡總透著一股寒氣,大概是雲氏嫌地籠燒的太熱太費銀子:“素迎?”
素迎很快走了進來。
跟著她進來的還有眼眶通紅的飄絮。
林嘉月頓時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兩個可又在外間替我打抱不平?我知道,今日雲氏也好,還是陳太太也好,她們都做的不對。我也知道她們兩個是故意給我難堪的,可我明知她們兩個不喜歡我,我又何苦因她們兩個的行徑難受不快?這樣豈不是正合她們心意?”
“再者說了,日子過的好不好唯有自己清楚,何苦因旁人的行徑言語懲罰自己?這才真是得不償失!”
“姑娘說的極是。”素迎心道自家姑娘真是個心寬的,掃了眼飄絮,低聲道:“還不快將眼淚擦一擦,若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姑娘欺負了你。”
飄絮胡亂擦著眼淚:“是。”
林嘉月做起來,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這才道:“叫小廚房晚上給我做個牛油湯底的鍋子吧,就叫陳婆子去做,苜園小廚房的人不知道我的口味,與她們說一聲,以後陳婆子管著小廚房。”
她一貫小心,吃食這方麵的東西向來不放心交給旁人。
陳婆子手藝極好,又是伺候林嘉月多年的老人,知曉她的喜好,等她剛起身穿好衣裳,看了兩本雜書,翻滾不已的牛油鍋子就被送了進來。
銅鍋內的牛油鍋子咕嚕咕嚕冒著熱氣,裡頭的湯底用的是足足煨了兩三個時辰的雞湯,上麵漂著厚厚一層牛油,鍋底裡頭加了有石柱紅,燈籠椒,滿天星,小米椒,豆母子……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