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很周到,就照你說的做好了。”孟氏隻覺得林嘉月比她長姐林含璦聰明很多,說漂亮話,做漂亮事,但一顆心卻比石頭還硬,不像林含璦這等刀子嘴豆腐心的,最吃虧不過:“今日我找來你是因辰哥兒一事。”
“其實有些事周嬤嬤前幾日就與我提過一嘴,說辰哥兒鬨著要吃什麼牛油鍋子,周嬤嬤專程見了你一麵,你卻沒鬆口。”
“辰哥兒方才也找了我一趟,說你一個人霸著小廚房,壓根不準廚娘給他做吃食……”
她溫柔的目光落在林嘉月麵上,語調輕柔:“世子與你姐姐成親幾年,膝下沒個一兒半女。辰哥兒是世子爺膝下獨苗,所以全家上下都寵著他,縱著他,這孩子性子難免驕縱些,你是當母親的,莫要與他一般計較……”
林嘉月是有備而來,笑著道:“您這話可是冤枉我了,牛油鍋子一事是確有其事,三歲看老,辰哥兒今年已四歲,若繼續縱著他,隻怕這孩子就要廢了。”
“至於我霸著小廚房一事,更是無稽之談,小廚房有兩個大灶並四個小爐子,每每到了飯點我與辰哥兒一人用一個大灶與兩個小爐子,該是最公平不過。”
“偏偏辰哥兒這幾日挑嘴得很,前腳周嬤嬤差人端著吃食上去,後腳他卻說想吃彆的菜,廚娘忙的腳不沾地不說,灶與小爐子也不夠用,如今到了辰哥兒嘴裡怎變成了我霸著小廚房不肯撒手?”
孟氏忙解釋道:“辰哥兒原話不是這個意思,是我誤會了……”
林嘉月卻不依不饒起來:“您說的是,辰哥兒隻有四歲,有些話都說不清楚,想必也不會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講的明白。”
“那這話是誰與您說的?周嬤嬤嗎?這個周嬤嬤有些意思,我與辰哥兒同住一個院子,有什麼事她不與我說,反倒是舍近求遠,來您跟前告狀。”
“您放心好了,我雖非辰哥兒生母,卻也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不說好好管教他,卻也不會縱容著他胡作非為的。”
孟氏愈發覺得她不簡單,含笑道:“你心裡有數就好。”
方才林嘉月已將話說的清楚明白,點名她才是宋子辰生母,孟氏也不願趟這趟渾水,又寒暄了幾句,便叫她先回去。
林嘉月一出門,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看樣子想在鎮遠侯府安穩度日也不是什麼簡單事兒……飄絮,這些日子關於孟氏你可有打聽出什麼?”
飄絮不免有幾分為難,絞儘腦汁道:“當年侯爺打仗受傷,遭敵軍追擊,是夫人救了侯爺的命。”
“夫人悉心照顧侯爺幾個月,兩人私定終身,侯爺痊愈後就帶著夫人回府。”
“那時先夫人還在世,先夫人就是世子生母,當年本就是低嫁,曾在先夫人父親跟前發過誓的一輩子不納妾,可先夫人的父親剛去世一兩年,就鬨出這等事來。”
“侯爺更是執意要將夫人納為姨娘,先夫人無奈,隻能答應。”
“後來,夫人與先夫人先後有孕,卻因先夫人的斥責與刁難,夫人遠避城郊莊子,在夫人懷胎八九個月的時候,突然身子不適,隨行的隻有個女醫,醫術不精,那孩子沒能保住。”
“因為這件事,侯爺對懷有身孕的先夫人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原說好以後要一輩子將夫人養在莊子上,但他卻執意要將夫人接回來,先夫人自知理虧,並未阻攔,誰知夫人卻不願,後來還是老夫人去了莊子上一趟,夫人這才回來,不過回府之前,夫人喝下一碗絕子湯,故而這麼多年夫人都未曾有過身孕。”
光是這些陳年往事,她打聽出來就費了好大勁,至於旁的有用的消息,根本沒打聽出來。
林嘉月也知曉鎮遠侯府可不是菜園子似的林家,隻要給錢,什麼消息都能打聽到:“那孟氏對五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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