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2)

慕明珠 淮真 4337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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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是不知,這等機密豈會輕易外傳?怕是祁王府中也不是人人知曉。”清虛真人撣了撣衣袖上的塵,“合命宮乃逆天道之事,祁王府還不值得我為此花心思,是此行中聽北派的鴻鈞子所言,當年謝長玨出生時,祁王府許以重利,請了北派某位天師合的命宮,我碰巧算了算,推出謝長玨的命宮,竟在郡主的身上。”

大抵是想勸雲郗好好想想其中利害,推人及己,清虛真人又言:“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否則祁王府如何舍得將謝長玨留在觀中,過這般清苦的日子?還不是為了叫謝長玨能討郡主的歡心。”

雲郗聞言笑了一聲:“郡主目下無塵。”

言下之意,便是郡主如何能看得上謝長玨那個草包。

清虛真人聽懂了他的意思,微微有些詫異。雲郗素來是個極冷極淡的性子,鮮少這般說起旁人。但他旋即又想,應是方才謝長玨在殿前對雲郗不敬,這才惹了他的含沙射影,遂將這點微不足道的詫異拋在腦後,複又說起方才的話題:

“話是如此,可鎮南王府與祁王府有一樁淵源,鎮南王必定有為兩家議親之意,否則怎會容得謝長玨長久在觀中,日日圍著郡主打轉?

你久不在紅塵裡,不知父母之命何等力若千鈞。且他兩家也算門當戶對,還有青梅竹馬的情誼,年齡亦是合宜,比起盲婚啞嫁已是不錯。

若鎮南王定了心思,今年年節過完,便會將郡主留在府中待嫁,無論郡主殿下是如何想的,多半也無能為力。”

他絮絮叨叨這許多,雲郗不曾應聲。

那些溫柔的花瓣,不知何時已經在他的指尖被碾碎了。

清虛真人以為他又在裝聾作啞,長長歎息了一聲,還要勸道:“祁王府為謝長玨費勁心力,偏是你不知好歹,油鹽不進。我日漸老了,也沒幾年好活了,趁著我這把老骨頭還有餘力,你且好好想想罷。”

清虛真人起身離去了。

殿中霎時又靜了下來。

雲郗垂著眸,似在看身側隨意展開的經卷。

卷上正好一言,道:

“愛者,且奪之。”

他忽然吹滅了燈火。

*

明錦自是不知,三清殿中竟說起這等與她相乾的事,若是她知曉清虛真人的話,恐怕要大吃一驚。

她的前世與清虛真人所言分毫不差,因家中的淵源,且也有少時相識這樣的緣故在,父王與母妃對謝長玨確實屬意。即便她也曾說過她與謝長玨的性子不合,也並無旁人所言的“青梅竹馬”,但母妃說來寬慰她的話,亦是“世子至少知根知底,總比不認得的人要好”。

明錦不知從哪裡申辯起,便被父母半是規勸、半是命令著應下了這樁婚事。

她對謝長玨從無男女間的情意,甚至有些不喜他的性子,但父母之命如此,她也隻得說服自己,父母總不會害自己,世間夫妻也大多沒甚情意,婚後相敬如賓也好。且自己若遲遲不嫁,後頭的庶妹們也跟著無法議親,她身為大姊姊,不能帶累家中姊妹。

隻是彼時,誰曾知這樁婚事會要了命?

翌日早起,明錦在用膳之時,倒聽聞了謝長玨在殿前詰問雲少天師一事,順便知曉了兩世自己都不曾知曉的名字。

“雲郗。”明錦在心中念了念這名字,隨口問起,“滇中可有雲姓?倒不曾聽聞,有些罕見。”

鳴翎亦道:“是少見了些,不過出家人大抵有些道號化名之類的,興許不是本名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