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2 / 2)

不做女主做係統 四藏 12748 字 9個月前

他手指濕濕熱熱,輕輕的托住了她的腳踝。

謝棠瞧見他手腕上多了一朵紅蓮紋飾,在他白白的肌膚上顯得格外明顯。

她嗅到蓮花的香氣,似乎從他身上散發而出。

謝輕寒……似乎變的更好看了。

他坐在榻邊閉著眼,用帕子很溫柔的替她擦著腳踝,像是哄孩子一般喃喃說:“不要怕,阿棠,阿兄替你擦乾淨了,沒有了。”

謝棠不明白的看著他,聽見係統說:“您剛才還在昏迷一直掉眼淚說腳上有蛇,謝輕寒替你扒拉了半天,您還是說蛇纏著您的腳踝。”

是嗎?

謝棠看著他細白的手指絞著帕子,無比耐心的替她擦了一遍又一遍。

忽然有些明白了心魔夢魘,除了麵對恐懼,要篤定的相信會有無數的人赴湯蹈火的來救你,因為你就是女主阿棠,他們因你得到機緣、氣運。

“叮”

——[女主氣運加1,現為91/100]。

綠jj係統:“?”

謝輕寒替她擦腳踝的手指頓了一下,慢慢抬起臉來麵向她:“阿棠?你醒了嗎?”

發現了?

謝棠心頭一跳,眼皮也一跳,慢慢睜開了眼,瞧著他如同淨蓮一般的臉,將另一隻腳放在了他掌心裡:“還有這隻。”

她看見他那張臉上仿佛冰雪消融一般柔軟坍塌了下來,他的手慢慢牢牢的握住她的腳踝,喉結滾動了半天,澀啞的開口:“知道的,阿兄知道還有這隻。”

他低下頭細細擦著她的腳踝。

謝棠瞧見他閉著的眼尾和鼻尖全發紅了,一副將要哭的模樣。

可是他的仇恨值依舊在百分之五十,沒有上升一點。

這也太怪了。

外麵有人敲門。

“阿棠可是醒了?”那聲音竟是白山。

來的好,她倒是要看看白山是誰。

“讓他們進來吧。”謝棠對謝輕寒道。

謝輕寒輕輕應了一聲,將她的腳踝放進被子裡蓋上,才對門外說:“是,你們……”

話還沒說完,門就被推了開。

白山第一個跨進來,其後是紅藥、綠苗、明照他們,最後進來的是裴問月。

裴問月墜在最後,抬眼暗暗看向床榻上的人,她換了白色的裙衫,雙肩披著烏黑的發,坐在謝輕寒的身邊,愈發的美到驚心。

謝輕寒替她披上了外袍,白玉似得的臉,與她猶如一對仙人兄妹。

紅藥、綠苗瞧見她眼眶便紅了,上前去拉著她的手抱怨她嚇死人了,若是她在不醒,師父就要帶她回寒山閉關醫治了。

謝棠這才留意到,沈蘭時沒來,他不是沒被獻祭嗎?

“但他傷的很重。”綠jj係統小聲道:“他右手的皮肉被啃掉了大半。”

謝棠抬抬眉沒說什麼。

明照他們也不敢大聲說話,像怕把她驚著了,輕聲輕語的和她說山火被大師兄熄滅了,此次魔道來犯的修羅惡鬼與魔修一個沒跑,全被大師兄擊殺了。

白山坐在椅子裡挑了挑眉,這些弟子們沒瞧見謝輕寒出手,那可不是擊殺,是吞噬。

那場景……

白光彙聚的謝輕寒睜開幽紅的雙眼,那眼眸中隱現著紅蓮印訣,那是修羅聖女的的印訣,天狗食月,天地無光,他吞噬了所有修羅惡鬼與魔修。

他就是修羅聖女留下的那名小兒。

幸好在場的隻有他、沈蘭時與玄度大師以及兩位首座。

謝輕寒一心要奪回他懷中的謝棠,喚醒謝棠,還算保持著理智。

他與玄度大師聯手將謝輕寒的魔性封印在雙眼之中,卻也隻是暫時的,好在謝輕寒如今已是佛心蓮骨,但願他能靠著佛心,將體內的魔性度化。

“謝姑娘。”裴問月終於上前,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她:“這是紅山村的村民前來送給你的,他們在金山寺為你立了功德碑。”

謝棠驚訝,功德碑?她竟然也能立功德碑。

她真了不起啊。

她伸手接過來,打開小小的布包,裡麵是一個小撥浪鼓。

紅藥笑了,“這是哪個小施主送的啊。”

謝棠轉著手裡的撥浪鼓,聽著“咚咚”聲忍不住笑了,哪個小娃娃把她心愛的玩具送給了她?

她又轉了轉撥浪鼓,笑著說:“這可算是厚禮了。”

謝輕寒輕輕笑了。

坐在幾步外的白山瞧著她,手指慢慢輕輕的叩在扶手上,在那撥浪鼓的聲音裡,笑著開口道:“阿棠師姐可知你的靈根在複蘇了嗎?”

謝棠抬眼看向他,她沒什麼太大情緒波動。

倒是紅藥、綠苗、明照他們激動的連問:“是嗎?當真嗎?阿棠的靈根複蘇了?那以後是不是可以修行了?”

白山笑著點點頭,又說:“隻是你的靈根與旁人的不同,想修行也比旁人難上許多許多。”他望著謝棠,她搖著手裡的撥浪鼓在等著他繼續說,那雙剔透的眼睛裡藏著說不清的壞笑,讓他摸不透。

“我倒是有一個法子。”白山繼續道:“阿棠師姐或許可以與沈掌教解除師徒關係,拜在另一位厲害一些的仙君門下,我聽說那位仙君有補全靈根之法。”

謝棠手中的撥浪鼓停了停。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白山,可謂是精彩紛呈。

紅藥和綠苗麵麵相覷不敢說話。

明照是有些氣惱了,瞪著白山道:“也就是沈掌教不在,他若是在,你這等渾話叫他一掌把你打出去。”

裴問月也道:“這等話還是不要再說了。”

白山卻靠在椅背裡看著謝棠,“我是真心實意為阿棠師姐好,她資質難得,品性難得,在沈掌教手中可惜了。”

那愚笨的冰山再帶著她這個弟子,恐怕沈蘭時就要困在心魔毀了一身修為了。

“你怎麼還胡說!”明照低聲嗬斥他,怕被彆人聽見。

白山隻看著謝棠。

謝棠先垂了一下眼,她聽見了係統裡謝輕寒的心聲。

——“白山到底是誰……他也在打阿棠的主意。”

謝棠抬眼再看白山,笑著開口說:“你說的那位厲害一些的仙君,是不是紫君仙師啊?”

白山動了動眼皮,那是自然,還有誰比紫君仙師厲害?夠格做她的師父?

隻是他不能這麼說,說了怕她那雙藏著壞笑的眼睛看出來什麼,若的露餡可就不好玩了。

他措詞一番才說:“阿棠師姐覺得呢?紫君仙師做你師父,也是夠的吧?”

裴問月驚訝的皺眉,他在口出什麼狂言?那可是臧一高僧的故友,紫君仙師。

“越說越離譜了!”明照環著臂氣笑了:“你便是喜歡阿棠師妹也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引她注意你。”

白山瞟向了他,他才在胡說。

“啊?”綠苗驚訝的眨眼看白山:“你也喜歡阿棠啊?”

她這話一出口,紅藥就拉她。

謝輕寒卻已抬起臉,笑著溫溫柔柔的“哦?”了一聲問:“不知道還有誰喜歡阿棠?”

綠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忙偷偷看了一下裴問月,見他一張臉漲的通紅,心想:誰臉紅就是誰呀。

再看,明照竟也臉紅了。

這群人一個個癡心妄想,阿棠那麼厲害,要喜歡也至少得是與謝師兄不相上下的吧,才不會喜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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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寶殿外的院門下,沈蘭時轉身離開了,阿棠醒來便好,沒事便好。

他回到主殿之中,試圖調息混亂的真氣,可是閉上眼便是白山的話語——“阿棠師姐或許可以與沈掌教解除師徒關係,拜在另一位厲害一些的仙君門下……”

——“……她資質難得,品性難得,在沈掌教手中可惜了。”

師祖他真這樣認為嗎?

他知道師祖看上了阿棠這個弟子,若師祖要他與阿棠解除師徒關係……

若阿棠自己想要與他解除師徒關係……

他該答應,該答應才是。

可幼年阿棠的聲音又在耳朵裡,她稚氣的聲音叫他——“師尊,這世上除了父親我最愛師尊,最最愛師尊,誰若傷了師尊我定不饒他……”

他越想越混亂,腥甜的血便湧上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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