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靖江市的氣溫還算舒適。
顧宴看了一眼江韻白也學著她的樣子。
將車窗放下來感受這難得閒適的晚風。
“很舒服。”
江韻白無聲地點頭回應。
接著就將手裡捏著的大白兔奶糖剝開。
先將裹在糖外的白色片片放進嘴裡一抿就化了。
最後再是那顆大白奶糖。
然後深呼吸近乎是貪婪的吐納著這仿佛是吹自記憶深處熟悉的晚風。
“在想什麼呢?”
江韻白再次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味道很熟悉。”
顧宴不明所以,“晚風是什麼味道?”
“小時候的味道。”
顧宴思考再三還是開口詢問道。
“你是不是想起你爸爸了?”
江韻白一如既往並未接茬反而是問了一個顧宴聽不懂的問題。
“你知道忘記一個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嗯……從不聯係開始?”
江韻白搖頭道。
“是從忘記他的缺點開始。”
其實江韻白極少提起她爸爸的事情。
所以哪怕顧宴和江韻白在一起已經三年了,也沒怎麼聊起過江韻白的父親。
甚至第一次聽說她父親的事還是從江母口中得知的。
但是就算是這樣顧宴也隻知道江韻白的父親是在江韻白初二那年因為交通意外去世的。
巧合的是——
那一年是她的至暗時刻。
卻也是他的重獲新生的開始。
所以顧宴也很少主動追問她關於她父親的事情。
怕勾起她的傷心事。
隻知道江韻白父親生前是一家公司擔任項目經理。
也算是年少有為了。
家境富裕算是中產階級。
但是自從江父去世後江韻白的爺爺奶奶也相繼病倒去世。
於是江韻白的母親不得不將房產變賣隻留下現在他們住的老房子。
出事的那幾年江韻白的母親有時是靠著娘家的補貼才挺過來的。
但是這些事情江韻白卻從未在顧宴麵前提過半句。
就算顧宴主動提及也會被江韻白敷衍過去。
就像這次一樣。
“嗯,今天風的味道很像小時候他來接我放學的感覺。”
然後江韻白不再開口說話。
等到了之後江韻白才發現他們到了一個碼頭。
“多謝你的糖。”
江韻白將被風兒吹得扒在臉上的發絲彆在耳後。
接著四處望了望感覺有些熟悉這個地方。
還不待江韻白說話不遠處的海域就駛來了一艘船。
“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這是你和我告白的那個漁船餐廳。”
顧宴麵對著夕陽落下的方向白皙的麵龐被照得閃閃發光。
“請吧公主殿下。”
江韻白低頭笑笑主動伸手扶住了顧宴的胳膊揶揄道。
“小心,少爺。”
————
聽海潮聲傳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