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邋遢,身形清瘦的老人,約莫六十多歲,正頹廢的坐在沙發上,身旁是堆積成山的垃圾,整個房間隻能用臟,亂,差來形容。
可此時。
聽著手機裡的聲音,福伯卻是慢慢抬起了頭。
那渾濁的眼神逐漸凝聚,變得炯炯有神,到最後更是迸發出了一抹淩厲的寒光,連帶著佝僂的脊背都慢慢挺直。
“少爺,你可想好了?”
福伯緩聲道,言語也在這幾個字中變得低沉有力。
而電話那頭。
陸豐的回答隻有四個字,“準備好了。”
聽到這話,福伯慢慢站了起來,緩緩深吸了幾口氣。
“好!”
福伯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轉身走進浴室。
半響。
等福伯再次出來時,他那邋遢的胡子已經修剪完,目光炯炯有神,鶴發鬆姿。
回到臥室,打開裡麵的衣櫃。
櫃子裡正掛著一件穿了多年,但保養極好的精致西服。
“少爺,這一天終於是來了麼……”
福伯眼中帶著回憶,抬手緩緩把西服拿了出來。
……
另外一邊。
陸豐掛斷電話後,長長的舒了口氣。
“瘋子,你嘴裡的福伯到底是誰?”
王彪好奇的靠了過來,看著陸豐詢問道。
陸豐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輕聲道。
“柳福,他是我陸家養大的人,三代都跟著陸家做管事,從小培養各種古玩知識和經商之道,專門輔助陸家的親信。”
“我父親還沒接觸家族生意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我們陸家在外七家店鋪的掌櫃了,後麵也被我爺爺安排來專職輔助我爸。”
說到這,陸豐話音一頓,扭頭看向景文軒的院子。
“當年我父親被安排來燕青曆練,就是柳福負責保駕護航,並且將景文軒快速帶起,穩穩壓住陸家在燕青其餘的家族弟子,可以說我爸的功績,離不開福伯。”
陸豐語氣中帶著敬意,感慨道:“福伯這類人,某種意義上來說,才是我們陸家最重要的基石!”
一旁,王彪聽得入神,也明白了福伯的身份。
像是陸家這種龐然大物,最看重的就是對於家族人員的培養,而福伯這種身份的,基本可以算是半個陸家人了。
“對了,瘋子,你剛才說你爺爺?”
王彪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陸豐自然看得懂王彪的神色,歎息了一聲道。
“我爺爺二十多年前就離開陸家了,具體去了哪都沒人知道,若是他在……”
陸豐搖了搖頭,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若是爺爺一直在陸家。
或許自己不會落得這個下場,當然,也或許會是另一種結果。
這四年間,陸豐做過無數的幻想,但終究都是幻想。
“行了,我打電話叫飯,你歇會,抓緊時間把胳膊養好。”
陸豐說完,轉身走到一旁給洛小雪打了個電話。
畢竟接下來,他可能會非常忙。
轉眼。
下午時分。
景文軒外。
一個老人從出租車裡走了下來,穿著身筆挺的西裝,眼中難掩疲憊。
畢竟從上午和陸豐通完電話後,他就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到了這。
不過在看到景文軒的牌匾時,福伯的腰下意識挺了挺,氣質陡然一變,眼中神光內斂,猶如一片大海,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