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幾不可聞地歎了一聲,忽地想到剛才陳愉話中“你們家姑娘”,臉上略略一紅。
“我出去轉兩圈,一會兒叫人過來送些吃食,多少用些,夜深關好這邊門,我回來直接安在東稍間,不過來了。”
看黛玉不再像方才那般拘束,陳愉起身將脫下的外衫罩在身上。過猶不及,見好就收,他們日子還長,沒必要用力過度。
“你,”
“我身子這樣,晚上少說起來幾次,一屋住著還得帶累你休息不好,何苦為個形式擠在一處。總歸彆人不會為這個計較,咱們互相隨意些就好。”
黛玉並非完全不知事的姑娘,既然嫁了人,該知道的就會有人告知,洞房花燭夜是什麼,不必說也清楚。
黛玉不想一輩子耗在賈家,想借出嫁離開賈家,想努力活下去。
隻是,若是強行叫她做不情願的事情,她也不知自己會如何。
做了人家的奶奶,理所應當順著,可她能勸服自己卻不能勉強自己。
若是她能勉強,許多事情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上了花轎後,黛玉便一直在想該如何應對,幸而,她這位夫君並非會勉強人的人。
這時候東拉西扯,不過是告訴自己可以慢慢來,黛玉不是蠢人,自然可以接收到對方的意思。
雖說陳愉不會如何,可想到要同床共枕,黛玉依舊隱隱有些恐懼,對方能主動說出不必著實讓人鬆了口氣。
陳愉出了門,不大一會兒紫鵑雪雁白鷺依次進了屋。
琥珀跟在後麵,身後還有幾個提著食盒的小丫鬟。
“二奶奶。”
幾個小丫鬟放下食盒,對著黛玉行禮後退了出去。
天蒙蒙亮就開始收拾,一天下來黛玉隻在間隙隨意吃了些東西墊補,她一向吃得不多,此時倒是不覺饑餓,不過東西擺了上來,身邊又全是自己人,還是夾了幾筷子青菜吃。
“難怪收拾新房那日,姑爺還叫人收拾了東稍間,原來是他要搬過去。”
屋裡陳愉給了黛玉準信,外麵陳愉房裡的丫鬟和紫鵑幾個閒聊間,也將陳愉打算說了個大概。
大致就是陳愉夜裡難眠,身邊多個人怕不安生,待二人互相熟悉了再一起不遲。
新婚之夜分屋睡,放彆家不說新婦如何,就是家裡長輩都要跳出來說幾句,不過陳愉情況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