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在某種程度上也就意味著是鐘院長的態度。
張禕很是開心。
“更重要的一件事,省廳的楚領導下午就要來醫院了,你小子打算如何搞掂他呢?”
五一假前的電話中,張禕雖然拍了胸脯,張宇琦也好,鐘輝也罷,雖然選擇了信任態度,但不得知張禕的具體招數,就無法真正安心下來。
張禕沒賣關子,立馬俯身向前,附在張宇琦耳邊小聲嘀咕起來。
張宇琦聽著,臉上的驚疑神色愈發濃烈。
“會有這事?你確定消息可靠?”
張禕篤定應道:“放心吧,張叔,這事的經手人是我省城一哥們的親哥,一塊喝酒時,親哥親口跟我說的。”
張宇琦蹙眉沉思了片刻,道:“那你這種做法,不是出賣你哥們的親哥了嗎?”
張禕笑道:“出賣肯定是出賣了,不過也沒啥大不了的,我哥們的親哥早就意識到了這位楚領導不太可靠,所以辦完這件事情後,就特麼跳出醫療設備,轉行去賣服裝了。”
張宇琦籲了口氣,臉上現出來的笑,意味深長。
……
楚國慶向廳裡要了輛車,帶著兩名部下,一早出發,直接殺向了彭州。
當下,高速公路還不怎麼發達,從省城開車去彭州,隻能走國道。
不到三百五十公裡的路程,中間又打了個尖吃了個午飯,趕到彭州時,已是下午的兩點半。
下榻電力賓館後,楚國慶先給老兄弟秦槐奎打了個電話,告知他自己已經順利抵達彭州,半個小時後,將赴附院開展新醫療項目的檢查工作。
秦槐奎則表示說,晚宴已經準備妥當,定在了彭州最高檔的南郊賓館,隻是晚上喝酒時必須加以控製,因為飯後另有節目安排。
楚國慶早就知曉彭州的軟環境遠好過省城,尤其是洗浴文化,更是讓每個男人心神向往。
隻是苦於身份限製,幾次來彭州出差,都沒能找到機會親身體驗一把。
愉快地答應了老兄弟的安排,楚國慶帶著對晚上節目的憧憬,撥通了鐘輝的辦公室座機。
“鐘院長嗎?我楚國慶啊。”
鐘輝握著電話聽筒,拿捏出了一副意想不到的模樣:“是楚廳啊?領導有何指示?”
附院的人事權不在地方,省廳對附院的約束力僅存在於醫療業務層麵,因而,鐘輝對省廳的熟悉程度還保留在七年前的水平上。
七年前,他是附院的業務副院長,經常往省廳跑,廳裡的大小領導他都挺熟,唯獨不認識楚國慶。
因為,那時的楚國慶還在省城的一家二級醫院當院長。
這老兄也不知道是拜對了哪尊神仙,九二年的下半年,竟然連登三層樓,一躍成為了副廳長。
這邊,楚國慶打著官腔道:“鐘院長應該得到通知了吧?我帶隊已經抵達了彭州,半個小時後,將對貴院展開醫療新項目的檢查工作,還請鐘院長抓緊時間做好準備工作。”
鐘輝淡然應道:“節前就接到市衛生局的通知了,放心吧,楚廳,我院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就等著領導前來檢查呢。”
可不是做好了充分準備嘛……上午不到九點時,張宇琦就跑來跟他做了彙報,先說了宮腔鏡的事,隨後又把張禕那小子的應對策略一五一十跟他陳述了一個清楚明白。
鐘輝當時聽了,嘴上說了句這樣對待廳裡領導不太妥吧,但心裡卻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