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早上五點的天空嗎?
楚雲眠:謝邀,大寶天天見,因為我四點半已經在過山車上了。
遠處天光還未破開昏暗,楚雲眠滿眼癡呆地將玉墜拋到蜉蝣身上,然後恍恍惚惚地踩著尾巴走到獸背上坐下。
她眯著眼望著滿天還未散去的星辰,感受著風在身側劃過,慢慢垂下了頭。
……
蜉蝣短促地輕鳴一聲,又到了下一個站點……山峰峰頂,穿著清風劍宗青色服飾的弟子們連忙登上。
他們嘻嘻哈哈地互相打著招呼,待看到蒲團上歪著腦袋的少女後猛地噤聲。
半晌又有低低的議論聲響起:
“那就是楚師姐了吧?”
“按輩分,我們確實應該喊師姐的。”
“聽說師姐曾在佛宗修行一陣子,天賦頗高。”
“聽說師姐一手‘當頭棒喝’極為出彩,我已經卡在煉氣三層五年了,能不能請她棒一下?”
眾人聞言意味深長看向說話人的臀部,那人一頓,默默捂住。
“錯了,聽說師姐是佛子輪回轉世,自小修行閉口禪。”
“聽說師姐實為佛宗武僧,輕易不出手。”
“啊?!可我們不是修仙的嗎?”
“佛本是道,你懂個屁!”
楚雲眠:“……”
她勉強抬頭,無語地望著天空。
這個世界也太混亂了吧。
載著滿滿一背宗門花朵的蜉蝣甩著尾巴向遠處遊去,朝著天水衡繼續出發。
偶爾遇到禦劍飛行的師兄師姐時,花朵們都忍不住露出羨慕的目光。
到達天水衡終點站的時候,楚雲眠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身旁一道刀光閃過,顏九歌帶著燦爛的笑容出現在她麵前。
“眠眠!”
楚雲眠一愣,隨即眼睛一亮。
顏九歌揉著師妹的小臉蛋,心中疼愛不已:
“嘿嘿嘿,終於把師尊的考核應付過去了,有沒有想師姐?”
【師姐我想死你啦,你是不知道祁先生真的太變態了,他居然讓我和他的鵝一起吃他煉的丹!】
【世界上怎麼會有香菜味道的丹藥啊,真是夠了。】
顏九歌:“……”
她沉默片刻,仿佛想起了自己煉氣期時祁先生一手芹菜味丹藥的悲慘記憶。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先生的愛好一直沒變過。
楚雲眠一邊在心中默默吐槽,下了蜉蝣後猛地看到遠處的曆耀祖正滿臉複雜地看著她,半晌又一瘸一拐地往遠處走去。
顏九歌順著她的視線,頗為嫌棄瞥了眼,低聲在師妹耳邊抱怨:
“玄天門的人都走了,這位少爺非得留在清風劍宗,聽說赤陽峰拿出不少好處才得了師尊的同意。”
“前兩天他那群隨從非說他被邪魔外道奪舍,搞得人仰馬翻,誰知道他就是不小心臀部中了一箭,摔了一跤。”
射箭小能手楚雲眠:“……”
【不是吧,這都要告狀?難不成他的屁股還沒好?】
她觀察著曆耀祖的動作,心裡納悶。
【我記得受傷的不是屁股嗎,怎麼一瘸一拐了?】
楚雲眠指著那個遠去的身影,拍了拍腿,詢問地看向顏九歌。
顏九歌沉默了一會兒,聳了下肩:
“哦那個啊,他跑到師尊麵前說要娶你,被打斷腿丟出去,赤陽峰為了這件事賠了不少寶貝才保下人呢。”
說完,她模仿曆耀祖的表情聲情並茂道:
“‘楚宗主,以前是我不懂事,直到我臀部中了一箭,我對楚姑娘是真心的,請您成全!’”
“然後就被師尊打斷腿,躺了幾日,估計這兩天恢複得挺困難的。”
楚雲眠:6
咱才十三歲。
什麼叫作死小能手啊。
怪不得因為好色被鳳傲天嘎掉了,真不算冤枉。
顏九歌隨著楚雲眠一路走到祁先生的宅院,院中詭異的香味彌漫,一旁還有一隻正在角落嘔得不停的大白鵝。
顏九歌喃喃道:“壞了,這味道,難不成是黃連加折耳根?”
楚雲眠:“?”
複方配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