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驚膽戰地穿過劍宗的防禦,待禁製掃過身側時,果然沒被發現,這才緩緩吐出口氣。
到底想謹慎幾分,他思索片刻,決定還是走上次意外發現的水道。
從幾十米高的懸崖墜落時,風宸烈有意壓住水波,不動聲色地沉入水底,確定周圍沒有危險後才嘗試性探出了頭。
他輕手輕腳邁出池水,不知為何腳軟了一瞬,扶著石壁喘了口氣,有些莫名。
有昏暗的燭光從山林間穿過,巡山弟子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
“找得仔細些!先生說誰能尋到便有額外獎賞!”
“剛剛和先生一起離開的是赤陽峰那位吧?”
“膽子真大,居然想夜探天塹之橋找楚師姐。”
“少年不知愁滋味,情之一言難解,這就得說說我們被鏡月樓那位親傳拋棄的大師兄……”
旁邊人連忙打斷:
“少說兩句,早點找到,也早點有交代,先生說了,它身有禁製,插翅難飛。”
風宸烈聽得不甚清晰,隻聽到大師兄、鏡月樓,插翅難飛幾個字眼。
他瞳孔微縮,感受到越發無力的身體,心中惶惶:
難道清風劍宗早知我今日會前來?
難道泠兒的未婚夫——那位清風劍宗大師兄早就布下天羅地網?
不然他為何進了劍宗就全身無力?
風宸烈心中一顫,已生出幾分退意。
但想到還未找到的指環,和環中能帶來諸多機緣的殘魂,他咬咬牙,還是催動與指環的契約,尋了過去。
千鶴焰望著山脈中目光炯炯的巡山弟子皺眉。
不知為何,清風劍宗巡視的人多了起來。
難不成我暴露了?
還是說,天水衡的暗道是楚安淮故意所留?
他指尖微微摩挲,在樹林間小心藏匿身影,儘量避著人群。
那份靈藥珍貴異常,且需要特殊保存,而清風劍宗有一座獨立小山頭立著藥王殿的藥塔,大概率在那裡能有所得。
千鶴焰沉思片刻,轉身想往那處遁去,卻不想似乎和什麼東西撞在一處。
他望著空無一物的身側,臉色一變,下意識施展玄月魔宗的身法遁逃。
果然,小看這劍宗了!
該死。
風宸烈一路追隨著指環的氣息走進了偏僻的山林間。
他小心翼翼地摸索前進,突然碰到了什麼東西一樣差點沒站穩,但抬頭一看,麵前又空無一人。
身有禁製,插翅難飛幾個大字在腦海中盤旋。
他昏昏沉沉的意識警鈴大作:壞了,定是有人追到我的蹤跡了。
風宸烈如驚弓之鳥般,僅憑本能向著某個方向逃竄。
慌不擇路地闖入一個華麗精致的小院中。
他已是強弩之末,踉蹌間下意識扶住房內的桌子想支撐身體。
卻不想。
哢——
早就身受重傷的桌子裂成了兩半。
後院房內。
“小鑒,小鑒。”
冥玄寶鑒:“乾哈?”
楚雲眠被它的口音一震,已經懶得吐槽百變小鑒的性格:
“你說,我要怎麼和我爹解釋,才能讓他給我簽字?”
她望著手上的成績單,心中哀歎。
小鑒不客氣道:
“你爹那麼疼你,哪怕你是個廢柴,他也會當個寶。”
楚雲眠被它氣得一噎:
“……我謝謝你啊。”
她還想琢磨些什麼,突然聽到前院傳來劈裡啪啦重物落地的聲響。
“???”
望著窗外昏暗的夜色,楚雲眠疑惑又茫然地站起身來:
“哈?”
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