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安風小築待了下來。
楚雲眠白日裡隨師姐修行,夜裡就盯著蜂卵琢磨,她每天勤換獸肉,混元噬魂蜂的卵肉眼可見的圓潤不少。
這天,離此間小洞天不遠處的地方傳來熟悉的轟鳴。
她放下手上的靈弓,無視已經壞掉的第四十五個箭靶,看了眼還在曬太陽的小鑒,興致勃勃地往外跑。
陣法上浮將動亂的靈氣壓製下去,亂七八糟的人群抱著衣服東找西找。
她站在一旁圍觀,等熱鬨散了剛想離開,就感到什麼東西從上方樹梢落下,砸到自己腦門上。
拿手一接,居然是一顆價值三顆中品靈石的靈果。
楚雲眠立刻擦了擦往嘴裡啃了一口。
嗯,挺甜。
樹上的人:“……”
“小丫頭,你真是什麼都敢吃。”
她抬頭望去,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男人正蓬頭黑臉蹲在樹上。
楚雲眠:“?”
哪來的野人。
她帶著疑惑仔細一看。
哦,不是野人。
這不是裸奔大師嗎?
今天也在照常裸奔呢!
也許是她的目光過於坦然,對方甚至被看得有幾分不好意思。
裸奔大師從樹上跳下來,有些鬱悶地蹲在地上一言不發。
楚雲眠心想:好歹三顆中品靈石呢。
於是也蹲在原地。
主打一個陪伴作用。
男人:“……”
他沉默了會兒問道:“你不好奇我為什麼在這裡?”
楚雲眠啃著果子:“你好,不是很好奇。”
男人:“……”
“哎,我是因為煉器又失敗了,明明前幾日已有了進展,如今又卡住了。”
楚雲眠:“哦。”
非常淡定。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這樣太冷漠了,於是麵癱式捧場道:
“請問你煉的是什麼呢?”
男人一下子精神抖擻:
“是傀,我想煉出最強大的傀!”
楚雲眠:“嗯嗯嗯。”
裸奔大師無語:“你也太敷衍了吧。”
他默默伸出手:“果子還我。”
楚雲眠:“……”
都一半進肚子了,怎麼還帶拿回去的?
男人瞅著她:“你還我,你知不知道煉器材料有多貴啊?”
楚雲眠瞬間大叫,嗷嗷哭慘:
“我不知道,我可窮了!”
兩個居住在一階靈脈洞天的人就這樣爭辯起來自己到底有多窮。
半晌,驚歎這丫頭的嘴真是伶俐的男人先服了輸。
他靠在樹身,百無聊賴地拿著根草在指尖繞,眉間慢慢染上了鬱色。
吃人嘴短,楚雲眠咳咳嗓子:
“要不大師你說說?”
男人聞言隨手拋出一個人偶:
“這便是修真界最常見的傀儡,我想做出不一樣的,震撼下修真界,但同行都笑我異想天開。”
楚雲眠拿過來看了看,現今修真界的傀儡其實更偏向修士的半身,一般以符紋刻在核心驅使,可以發揮主人半數的實力。
這就屬於是思想局限了。
她想了下,將傀儡還給對方,比劃了圈:
“你有沒有想過,做一個這樣的傀儡,它完全與主人的力量無關,更像是多種靈器彙合體。”
“比如,這個傀的手可以變成等離子炮,哦不對,是可以將爆裂符超級加倍藏在裡麵,心意一動,無需引動靈力就可以爆開。”
“它除了人型還可以變成另外的形態,比如獸型戰鬥力就更強一些,妖獸的撲咬簡單粗暴,但架不住有用啊。”
“還有這種……這種……”
越說越上頭,她眼睛發光:
“你想啊,這類傀還可以讓修士坐進去驅使,不僅可以保護某些修士稍弱的肉身,等到靈氣用儘的時候,何嘗不是一個護身之物呢?”
男人從身旁少女簡單的話語中仿佛找到了一絲靈感。
他激動極了,猛地蹦起來:
“多謝!要是煉成了,就用你的名字命名吧!”
“不知道小道友你叫什麼?”
楚雲眠一揮手:“不用了!”
雖然我惡趣味,很想看修真界有人開機甲,但用我的名字命名太羞恥了!
總不能叫雲眠一號吧??
裸奔大師看上去是真的迫不及待想去驗證自己的靈感。
他在周身翻了翻,從破破爛爛的衣服中抽出一張印著鷓鴣城圖案、宛如卡片的東西:
“這是鷓鴣城的信物,我曾多次提供靈器給他們,以此物便能用僅八成價格拍下鷓鴣城拍賣會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