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眼睛也不大好。
風中的狂笑還在繼續,她磨磨蹭蹭了會兒,到底忍不住好奇心出了門去圍觀。
剛走近,一個熟悉的破爛身影,頂著爆炸頭在她麵前從天而降。
幾日未曾見到的裸奔大師精神狀態還是那麼穩定的不正常。
對方手舞足蹈:
“小丫頭,你說的傀儡我做出來了!雖然隻是個初成品,但確實可以變換形態、融入符籙和陣法!”
“聽說你是劍宗弟子,在鷓鴣城的拍賣會出了不小的風頭。”
他想了想,默默伸手:
“把果子錢還我。”
楚雲眠:“……”
她理直氣壯指著上麵的傀儡:
“玄鐵那麼貴,你說你沒錢?”
兩人盯著對方半晌,同時甩開了頭。
裸奔大師想震袖一揮,表現出前輩的風姿,但看了眼自己比乞丐好不了多少的衣服,還是老老實實指著傀儡問道:
“如何?”
楚雲眠沉默。
她麵癱著臉,實在很難形容自己看到這坨東西的內心。
而旁邊的圍觀群眾就直白多了:
“哇!遠遠就看到了,好生特彆!”
裸奔大師高傲地昂起頭,等待著眾人的誇讚。
“這可真是太醜了。”
“不知是哪位煉器師的大作,如此搭配,不如把煉器鼎砸了吧。”
“啊!我的眼睛好痛,難不成此物有神識攻擊?”
“……”
他大怒:“一群有眼不識泰山的家夥!”
怒完就盯著麵前的少女,聲帶哀怨:“你說說話呀。”
楚雲眠勉強誇道:
“夠特彆,夠……一看就是不一樣的傀儡。”
她昧著良心:
“大師您真是太強了!!!要是對戰時,此傀儡一出場,說不定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
——這玩意兒可太醜了,大晚上見了都得做噩夢。
我這麼淳樸的箭修看不得如此潮的傀儡。
真怕得風濕。
此馬屁很是寬慰了某位惱羞成怒的煉器師。
他手一招,將縮小的傀儡塞到麵前少女的手上:
“此物便贈於你了,雖是初成品,卻也可以發揮築基期的實力,若能尋到陣法或符籙大家為你刻畫核心,說不定可以達到金丹期!”
楚雲眠聞言十分驚訝。
她剛想安慰自己雖然醜了點但真的很強悍,就聽到對麵的男人美滋滋開口:
“你叫楚雲眠是吧,楚安淮那小子的女兒?”
“既然如此,這類傀儡便叫雲眠傀儡吧!”
楚雲眠:“……”
我擦。
好歹毒的命名。
這麼醜的玩意兒要叫我的名字,這讓我以後怎麼在修真界混?
她急道:“這不好吧……”
陷入自嗨的大師拍拍她的肩膀:
“不用客氣,本就是你給我的靈感,賦你之名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以後有此傀儡的地方,皆知你名!”
楚雲眠:“……“
她麵癱著一張臉,內心感到十分淒苦。
我這是客氣?
我這是捍衛自己名譽權呢。
然而一意孤行的人已經定下,狂笑著再次飛走。
一群人浩浩蕩蕩路過楚雲眠身側,隱約可以聽見對方的徒子徒孫正在哀嚎:
“師尊你慢些!師尊你的褲子掉了!”
“大師,大師,你真的不想改一下嗎?”
“剛剛那個醜東……哎呀師祖我錯了,一點都不醜……”
楚雲眠:“……”
有點貓餅的。
她一手揣著傀儡,一手抱著小冰,垂頭喪氣返回小洞天。
已經整裝待發的宋煜等人望著返回的楚雲眠,剛想開口就看到她懷中一坨五彩斑斕的古怪玩意兒。
謝暄耐不住好奇先開口:
“師姐,你這傀儡好醜,我竟從未見過。”
“難不成是新品?”
楚雲眠麵無表情:
“嗬嗬,是啊,叫雲眠傀儡。”
謝暄:“……”
宋煜:“……”
葉晚晴倒是感知到傀儡上的氣息,她為器修,又是鷓鴣城的主人,自然知曉安風小築中那位煉器宗師:
“居然是錢鼎大師的傀儡,果然巧奪天工。”
楚雲眠精神恍惚。
巧奪天工?
老天爺聽到這話都得哭泣。
謝暄一拍手,恍然大悟道:
“原來是那位炸爐宗師,聽說他一年可以炸三百多個煉器鼎,原先名字其實叫‘錢鼎鼎’,後來鼎炸多了,找卜算天機的修士算了一卦,才改名叫‘錢鼎’!”
楚雲眠:“……”
【還挺合理。】
【鼎炸多了,可不就少了一個鼎唄。】
她心情抑鬱地坐上葉晚晴的靈舟,望著天際邊忽而閃過的雲彩,想到自己揚名修真界第一步居然靠著這樣一個醜東西,簡直悲憤。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