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見上一世指控他的罪證之一,江望津也沒想到自己會就這樣昏過去。
毫無征兆的,那一瞬間的心悸讓他難以為繼。
甚至於昏迷時那種絞痛的感覺都仍然伴隨著他,沒有半分安寧。
江望津腦海再次被上一世的記憶占據。
舊夢重現,他身心都在為此遭受巨大的折磨。
早在這畫卷出現之前,江望津便已能確定自己的流放與沈家並無乾係——當初他與沈傾野之間亦隻是他二人之間的事。
無關其他。
他清楚這一點,也能夠做到慢慢放下。可容舒的背叛、以及藺琰的步步緊逼都讓江望津沒辦法那麼快釋懷。
以至於還未能完全擺脫那份前世一直籠罩他到死的陰影。
直到醒來的前一刻江望津都還是處於那種前世與今生記憶交織著的混沌狀態。
然當他睜開眼,眸中的惺忪還未散去,繼而便見一個熟悉的麵龐映入眼簾。
不必多想,隻需一個隱約的輪廓他就能分清。
是他的長兄。
但。
對方在做什麼……
江望津眸底先是流露出幾分茫然,而後是無比的震驚。
他的嘴唇被迫張得更大,方便對方完全地進入,呼吸錯亂。
每一寸都被對方唇舌掃過,不留一絲縫隙。
江望津指尖無意識抓緊了被褥,刹那間有種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的感覺。
待看見長兄眼睫一動,他第一時間重新便閉上了眼, 腦子裡一團亂麻。
江南蕭盯著身下的人,鼻息似有不穩,他眸色瞬間深暗,舌尖舔過他上顎,一寸寸輕舐著。
在他動作的一刹,江望津身子變得僵硬了瞬,耳邊親吻時發出的聲音不斷。
江南蕭微微側過頭,調整了一下角度,逐漸往更深處掠奪。
許久許久,久到江望津感覺整個口腔都變得麻木,他才被放開。
房中發出一聲清脆又令人羞恥的聲音。
終於好了。
江望津心弦竟是微微放鬆下來。
直到耳旁傳來一道沙啞低沉的嗓音,“你醒了。”
江望津猶如瞬間被定格般。
江南蕭:“不醒的話,我再親一次?”
此話一出,江望津立時便睜開了眼睛,頃刻便同江南蕭低下的狹長鳳眸對上視線。後者漆黑的眼裡似藏了幾分未能得到滿足的侵略性,強勢地將他鎖定。
他說不出話來。
江南蕭撫了撫他鬢角,態度自若,“我去給你拿藥。”
江望津看著他走遠的背影,還有些恍惚。
自己方才果然還是在做夢吧。
緩了片刻,江望津坐起來,剛靠到床頭,江南蕭就回來了-
江南蕭行至榻邊坐定,在江望津的注視下執起勺子。
眼看一口藥喂過來,江望津呼吸屏了屏,出聲道:“我可以自己喝……”
江南蕭垂眸凝視他,沒有動,嗓音低緩,“不是還難受?”
江望津抬起眼,隻聽他長兄又繼續:“我喂你。”
可能是對方的眼神實在過於灼熱,或者是……方才的那一幕給他造成的衝擊太大,江望津還是沒再堅持,任由江南蕭一點一點把湯藥喂進他嘴裡。
湯藥入口的刹那,口中頃刻被苦澀占滿,江望津卻毫無所覺。隻依稀還能憶起剛剛被吮丨吸時的感覺,湯汁浸過那一塊舌尖早已麻痹。
此時此刻,他心中有滿腹的疑問想要出口。
長兄方才在做什麼。
為什麼要親他……
江望津睫羽微顫,很快一碗湯藥下肚,唇角似沾上些許,他正欲舔去。
卻見長兄忽而抬指,江望津唇邊落下一隻溫熱的指尖,下意識伸出的舌丨尖不及收回,兩者猝不及防相撞。
江望津一怔,他呆了呆。
緊接著,帶著薄繭的指腹在他舌丨尖上輕輕一壓,又像是勾丨顫了瞬,一觸即分。
江望津再度僵硬,而後麵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熱發燙。
江南蕭眸底閃過一絲笑意,旋即去將藥碗放下。
在他身後,江望津已經完全思考不能了。
長兄方才……
在做什麼。
江望津還沒想明白,江南蕭便已折返,“進去些。”
說罷,他不等對方反應,徑自抱著人往床榻內靠了靠,繼而跟著上榻。
及至兩人並排坐在榻上,江望津被他的長兄攬入懷中,他這才緩慢回神。
“長兄, 你……”
“嗯?”
江南蕭摟著他,江望津貼在他胸膛,能清晰感覺到對方說話時傳來的振動,他耳根也跟著燒紅,完全忘記了反應。
從醒來到現在,江望津一直都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好像在做夢。”他澀聲道了一句。
話落,肩頭就被握住。
江南蕭把他撈起來,兩人四目相對。
“做夢?”
一場刺激,江望津的眉宇間又被病氣繚繞,此刻的他表情略微恍惚。
“你覺得,是在做夢?”
江南蕭盯著人,一字一句問。
心中是好氣又好笑,更多的是心疼。
他不想把人逼得太緊。
可若不這樣做,他日夜難寢。
江望津察覺出他語氣中的不對,眸光漸漸凝聚,在看清長兄眼底的那絲占有欲時,不禁心頭一跳。
他想躲,卻被牢牢桎梏著。
“長兄……”
他不知如何是好。
每當麵對長兄,江望津都無法騰出任何一絲哪怕一毫的注意力分給其他事情,所有的一切都被這個人占去。
就好像……
他的身心都被這個人占滿了,完完全全。
但江望津依然無法做出回應,仿若求饒般。昏迷後的他語氣虛弱,似是稍一用力便能把人弄傷,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可憐極了。
無端惹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