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公孫離心裡挺不是滋味兒的,不經意間她歎了口氣,然後在藏書閣找了一把木椅坐下了,或許是心裡不舒服吧,她沒有再去追他,現在她隻想一個人靜靜的去想一些事情。
而卡洛斯呢,回到他的寢室後穿了內甲,又披了一件棉袍,【類似披風的棉質鬥篷,有兜帽的那種,畢竟剛下過雪,這皇都城的溫度偏低】,穿戴好之後他拿著絕鋒刀離開了正殿堂。
什麼乾糧和水都沒帶,因為這些趕路的必需品佩特會準備的,那畢竟是他的心腹嘛,卡洛斯將東西拿好後就出發了,在神將府正門前,佩特已經將馬車趕出來了,就連肖戰也出來了。
他們二人一個駕著馬車,一個騎著馬,正在門口等他們的將軍呢,卡洛斯由於現在太過著急,什麼都沒吩咐,就直接登上馬車走了,他相信司徒管家會打理好神將府那些大小事務的。
當然了,不光是卡洛斯和佩特出發了,肖戰也騎馬跟了上去,雖說他已經趕了一個白晝的路,但他是老兵,就算再累,再多趕一晚上的路也沒什麼,他還不至於因為太困而搞出意外。
......
與此同時,在艾卡西亞皇都地界,一處名為天祥鎮的小地方,此時已是虛空時間下午六點了,在這天祥鎮郊外的一間破廟裡,一個身著天藍色長裙,畫著精致妝容的女人躺在草垛上。
她雙肩的裙帶染著一團黑紅色汙漬,就連肩上的裙帶都有破損,顯然是受了傷,不過這個女人肩上的傷已經結痂了,估計是用了什麼不錯的止血藥,不用說,這個女人正是月姬無疑。
在她身邊的,還有一個光著上身的大漢,那大漢的肩頭也有血痂,看樣子他之前也受了不輕的傷,顯然,這個大漢正是冥候,他們夫妻倆現在都受了傷,隻能躲在天祥鎮外的破廟裡。
沒辦法,因為天祥鎮的錢縣令搞宵禁戒嚴呢,不用說都知道是為了抓他們,畢竟他們夫妻倆昨天襲擊了護國將軍的妹妹,而且還在大街上搞出那麼大的動靜,這要是不戒嚴才有鬼呢。
因為天祥鎮戒嚴搞宵禁,冥候隻能帶著月姬暫時離開那兒,由於沒有屈身之處,所以隻能暫住破廟了,雖然他右肩脫臼的骨頭複原了,傷口也止住血了,但他現在很苦惱,非常苦惱。
因為月姬的傷治不好,是啊,他這個江湖殺手身上雖然帶著一些金瘡散止血,可是月姬的雙肩被能量拳刺洞穿,傷到了筋骨,這種程度的傷光是金瘡散根本不夠,現在過去了一整天。
月姬雖然從昏迷中蘇醒,但身體非常虛弱,因為在昨天的一戰裡,她失血過多了,不過對於她這樣的殺手而言,隻要能活著,便是最大的幸運了,畢竟他們把劉家的刺殺任務搞砸了。
“來,喝口水吧”
冥候拿著一個水袋,將其遞到月姬嘴邊,很溫柔的督促了一句,那樣溫柔的語氣竟是從一個外表粗獷的大漢口中說出,倒真是有些令人難以置信呢,但月姬沒有張嘴,隻是搖了搖頭。
“少喝一點兒吧,你嘴唇都發白乾裂了,來,我喂你,張嘴”
見她不肯喝水,冥候心裡也無奈啊,將水袋的水倒出一些,浸濕了月姬乾裂發白的嘴唇,月姬此時眼神灰暗,就好像對未來沒有一絲向往那般,她舔了舔嘴唇的水漬,然後轉過了臉。
見狀,冥候也隻好收起了那個水袋,坐在她身邊守著,說實話,他看到她這副樣子挺心疼的,因為月姬的雙臂,不,是整條胳膊都不能動了,因為她雙肩的經脈和筋骨被洞穿的徹底。
可以說是廢掉了,雖然不至於截肢,但治不好的話,她那兩條胳膊就成擺設了,他畢竟是做丈夫的,心裡肯定很擔心自己的妻子,隻能他不會將這些事掛在嘴邊,這時,月姬說話了。
“阿冥...”
“嗯,我在,怎麼了?”
聽到她出聲,冥候趕忙應了一句,還往前坐了一點兒,看著她那蒼白無血色的臉,冥候心裡是說不出來的心疼,這時,月姬緩緩的轉過了臉,看了看身邊的他,突然,她眼睛模糊了。
“我是不是..永遠抬不起胳膊了...”
她的聲音好似在顫抖,眼中染上了一層淚花,是啊,她從今天早上醒來就發現了,她的兩條胳膊完全不能動,她是混跡江湖多年的殺手,她知道被洞穿肩膀,挫傷筋骨會有什麼後果。
這種程度的傷,她就算不死,也會成為一個廢人,手上的功夫可以說全廢了,恐怕以後就連吃飯喝水這樣的事都不能做到,這讓她怎能不傷心呢,她不想成為他的拖累,不想連累他...
“彆胡說,你現在傷還沒好,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傷的又比較重,肯定抬不起胳膊,等過些日子就沒事了,彆擔心”
聽到她的話,看到她眼中的淚花,說實話,冥候心裡很難受,但現在他能做的也隻能安慰她了,除此之外,他還真沒有什麼能辦到的,聽到他的安慰,月姬沒出聲,隻是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