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墟中的棄民,幾乎沒有人擁有完整的神橋神藏。我們小玉京的仙人去查看過。”
清幽山人推開一座門戶,帶著他們走了進去,道:“延康國曾經接過神諭吧?嚴禁大墟棄民走出大墟,其實神諭要你們防備的,並非是大墟中的那些棄民,而是居住在大墟中的無憂鄉中的那些遺民。他們的神橋是完整的,神諭防備的是他們。”
他們麵前是一排排書架,書架上放著的是一卷卷厚厚的典籍,那是小玉京的仙人記錄下來的關於開皇紀的曆史。
“國師將這些典籍讀一遍,便可以知道開皇紀和開皇劫遭遇了什麼。”
清幽山人躬身施禮,打算退出這座書樓,道:“倘若國師還要按照自己既定的道路走下去,開皇紀的曆史,隻怕也會是延康國的曆史。開皇紀麵對過的事情,延康紀也會麵對。”
延康國師還禮,道:“你們小玉京的甄散人是死在我的手中,為何道兄還要讓我來到這裡?”
“我小玉京不乾預世事,隻記載世事。甄散人下山,便不再是小玉京的仙人,他是死是活,與我小玉京無關。”
清幽山人向外走去,道:“賢伉儷來到了小玉京,也是我小玉京的仙人,賢伉儷離開之後,也與我小玉京無關。五百年有聖人出,我們小玉京也想看看今朝的聖人,是否能夠做到從前的聖人做不到的事情。”
“古怪的規矩。”
國師夫人眼眸流轉,落在這些典籍上,道:“夫君,小玉京的來曆有些問題,妾身覺得他們應該是開皇國的後裔。”
“有這個可能。”
延康國師坐了下來,捧起書卷,道:“他們沒有惡意,無需猜測他們的心思。我想看一看開皇的曆史,古為今鑒。”
大墟。
“我隻是想尋個低等世界,給我的子民落腳,尋個繁衍生息的地方而已,不想和你們這個世界開戰。”
都天魔王目光呆滯,喃喃道:“我們都天已經完蛋了,再和你們血拚,那就真的要絕種了。我要為我的種族負責,放我回去,我尋找另一個低等世界,放我回去……”
狐靈兒看向秦牧,低聲道:“公子,要不放他回去?怪可憐見的。”
“我怎麼知道他是真的回去還是假的回去?”
秦牧搖頭道:“他隻是一股意識而已,本體還在都天,也可以繼續尋找其他世界,用不著這股意識返回都天。萬一他沒有回去,反而躲起來召喚自己的真身,那豈不是我的罪過?這家夥的話一句都不能信,信了你就輸了。前麵便是鑲龍城了,距離殘老村隻剩下千餘裡的路程。”
前方,鑲龍城在望,秦牧放鬆下來,終於到自己的地盤了。
“公子!”
“公子回來了?”
“公子,延康國比咱們大墟怎麼樣?”
……
秦牧帶著龍麒麟進入鑲龍城,沿途商家向他打著招呼,秦牧含笑還禮,笑道:“延康國比咱們大墟亂多了,天天造反打仗,兵荒馬亂,不是個好地方。”
“是呢,前不久有許多流民逃到大墟裡來了,說是兵災逃難過來的。公子回來就好,畢竟還是自己家安全。”
秦牧來到城主府,詢問道:“城主回來了嗎?”
“城主前幾天來過一趟,然後走了,公子要住下嗎?小的去準備宴席為公子接風洗塵。”
“不用了。”
秦牧道:“年關近了,我先回一趟村子。”
鑲龍城早已是他和司婆婆的產業,城裡的勢力也基本上都是天魔教的勢力,與外麵不同,外麵的天魔教稱秦牧為教主聖師,而在鑲龍城他們還是稱秦牧為公子。
畢竟,這座城的主人是司婆婆,秦牧是司婆婆養大的孩子,被稱作公子是理所當然。
秦牧又踏上回家的路,千餘裡距離很短,以龍麒麟的腳力小半日的時間便可以來到殘老村。
龍麒麟腳踩江麵,沿江逆流而上,冬日的陽光照射下來有些暖意,不像而今的延康國那麼寒冷。秦牧記起自己去年和仙清兒一起打冰潮的事情,路過那裡的時候,隻見仙清兒正帶著村民一起熏魚,把鹽巴塗抹在江邊懸掛在樹下的一條條大魚身上,下麵用濕柴熏著,可以侵入煙味。
這個村子的人們捉了很多大魚,掛在樹上一人多高,魚肉晶亮剔透,過年的時候很少出門打獵,可以靠這些漁獲度過這個冬天。
秦牧讓龍麒麟停下,這三隻辮子的小女孩眨著明媚的眼睛,道:“放牛的,衣錦還鄉了?外麵好耍嗎?”
秦牧笑道:“還行,走到哪裡都被人追殺。小雷音寺的和尚沒來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