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離開聖臨山,返回太學院。顧離暖立刻跑了過來,擺了一桌酒席為秦牧接風洗塵。
秦牧瞪大眼睛,有些哭笑不得,笑道:“顧大人何須如此?”
顧離暖笑道:“同為魔道,自然應該相互扶持。秦教主,少保劍還好使嗎?”
“好使。不還。”
秦牧解釋道:“我們大墟的規矩……”
“知道!”
顧離暖哈哈大笑:“我在大墟住了兩百年,大墟的規矩我懂,憑本事騙來的搶來的東西從來不還!見外了不是?你看又見外了不是?哈哈哈哈!我在大墟住了兩百年,大墟就是我半個故鄉,咱們是半個鄉親!秦教主從我的故鄉回來,我怎麼也該請你吃頓飯,排解思鄉之情。”
秦牧瞠目結舌,歎道:“顧大人境界高遠,小弟佩服。”
“不敢當,不敢當啊!秦教主才是少年多才,英雄出身。”
兩人相互吹捧一番,顧離暖感慨道:“當初在大墟我第一眼看到你時便知道你不是庸才,將來必定飛黃騰達,沒想到這一日來得這麼快。秦教主……嗐,稱秦教主便見外了不是?教主,這次變故,朝廷裡一品二品的官員有許多空缺,教主是否能夠幫我運作運作?”
秦牧哭笑不得,道:“顧大人,我是五品小官……”
“教主若是不見外的話,可以稱我離暖。”
秦牧定了定神,道:“我隻是五品的中散大夫,沒有實權在握,哪裡有資格過問一品二品大員的升遷問題?而且實不相瞞,殺了太子的劍,就是我從顧大人手中騙走的這口少保劍,皇帝其實心中是有芥蒂的,對我天聖教也是有些顧慮。我若是向皇帝進言升顧大人你的官,便是害你。”
顧離暖笑道:“是這個道理,教主高明。我敬教主一杯。”
他是個明白人,這次請秦牧赴宴的目的也並非是為了讓秦牧向皇帝進言升官進爵,而是要與秦牧牽上線,化解之前的恩怨。
無論秦牧是不是皇帝麵前的紅人,他都必須要牽這條線。
天魔教的魔教主,與如來、道主相同地位的存在,與秦牧打好關係,相當於和如來道主打好關係,而擺一桌酒席就可以辦到,自然是血賺不賠的買賣。
吃罷酒宴之後,顧離暖親自送秦牧返回士子居,路上秦牧注意到太學院中有些外國人,不由納悶。
“這次亂子過後,新太子下令廢除逆賊所簽的盟約,收回土地,有些外國驚懼,於是派來遣康使,前來學習延康文化。”
顧離暖看出他的疑惑,道:“太子恩準了,許外國人在延康求學,有些外國貴胄子弟則在太學院學習。”
秦牧點了點頭,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微微一怔,向那少年笑道:“班公措!”
那少年是草原上的蠻族,回過頭向秦牧看來,目光中有些迷惑,身邊跟著許多外國的扈從,還有兩人是樓蘭黃金宮的大巫。
班公措低聲向身邊人詢問,其中一個大巫連忙低聲說了一番,班公措恍然,不鹹不淡的向秦牧還禮,道:“原來是天魔教主。教主有事?”
秦牧又怔了怔,搖頭道:“沒事。”
班公措與眾人走開。
秦牧微微皺眉,顧離暖看在眼裡,道:“教主,你認得這個班公措?”
“他是蠻狄國大汗的小兒子班公措,我曾經見過他在邊關練拳,拳法有一種很獨特的氣度,應該是一種獨特的體質。”
秦牧看向班公措的背影,思索道:“他曾經向霸山祭酒挑戰,說將來一定可以擊敗霸山祭酒,給我的印象很深刻。隻是為何他像是頭一次見到我一般……”
顧離暖笑道:“少年心性,多半是忘了。”
秦牧返回士子居,龍麒麟趴在房外,秦牧來到房中隻覺冷冷清清,總有些不習慣。
“若是靈兒在這裡就好了。”他心生感慨。
狐靈兒在這裡,一定會將房裡規整得整整齊齊,紋絲不亂,而且四下裡也會布置得很是舒適。
突然,外麵傳來龍麒麟的聲音,甕聲甕氣道:“姑娘,你找哪個?”
“你們家的秦教主在嗎?”外麵傳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
“在。”
“我進去了。”
“嗯。”
秦牧連忙走出房間,隻見靈毓秀推門進來,姑娘俏生生的,唇紅齒白,穿著一件紅衫,卻不是全紅,而是襟和領處是紅的,走到院子裡撲麵而來的便是一股子的青春洋溢,將秦牧衝得有些心跳加速。
“放牛的!”
那女孩眼睛亮晶晶的,笑著走了過來,道:“你門口那條大狗很好說話呢!”
“年關的時候就上桌吃掉,留著他連看門都沒用!”秦牧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