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往他身上爬,他睡覺時有脾氣,便蹬了兩腳,將那人踢下床。
那人也是迷迷糊糊,扯著被子爬到床上,鑽到他的懷裡,又被秦牧蹬了下去,最後是三個女孩抱在一起睡著了,將他晾在一邊。
這幾日操勞,秦牧和靈毓秀都睡得很沉,到了次日淩晨秦牧才醒來,靈毓秀鑽到他的腋下,秦牧小心翼翼挪著胳膊,唯恐驚醒她。
其實靈毓秀已經醒了,畢竟是女孩子家家的有些臉皮薄,唯恐醒來尷尬,所以裝睡。她偷偷張開眼睛,隻見秦牧捏著鞋子躡手躡腳的往外走。
秦牧走出房間這才鬆了口氣,那兩個雙胞胎宮女起床較早,正在院子裡說話。一個道:“秦公子夢中喜歡打拳,將我一頓好踢,你看我眼眶腫了。”
“還說呢!我也被踢了一頓,踹在我胸上,將我踢下床。你沒有被占便宜罷?”
“不曾。隻是公主與公子睡在一起,連我們也在床上,大被同眠,如何回去稟告?”
兩個女孩沉默了片刻,異口同聲道:“我們不說,公子公主也不會說,所以還是不說出去!”
事關皇家的臉麵,說多了反而會被殺頭,她們自然懂得。
秦牧穿好鞋子,咳嗽一聲走了出來。
兩個宮女連忙齊齊見禮,道:“公子醒了?我們姐妹昨日莽撞,幸得公子照料這才沒有殞命於小毒王之手。”
秦牧還禮,道:“也幸好兩位姐姐在,傷到小毒王,讓他不敢繼續放肆。”
兩個宮女對視一眼,齊齊笑出聲來,道:“公子不要稱呼我們為姐姐,我們是伺候太後娘娘的,連姓都沒有,隻有個名。我叫劍琪,她叫琴琪。”
兩個宮女見他來回打量兩人,試圖分辨出誰是劍琪誰是琴琪,不由得笑了,這一笑秦牧看出來了。劍琪左邊有顆小虎牙,琴琪右邊有個小虎牙。
“公子,我們一宿未歸,須得早些回宮複命。”琴琪道。
秦牧點頭,道:“你們睡了一覺,身上的殘毒也解了,沒有什麼大礙。我這裡還有幾粒排毒丸,你們先拿去。”
兩個宮女謝過,接下排毒丸,正要離開,隻聽房裡傳來靈毓秀的聲音:“等等我!我和你們一起回去!”
二女停下腳步,回頭看去,隻見靈毓秀衣衫不整,穿著白色的裡衣慌裡慌張的跑了出來,秀發也有些散亂,夾著外衣拖著鞋子,鞋子踢踏掉了,她連忙抬腳提鞋,但是烏黑的頭發卻徹底散了,瀑布般從肩頭流了下來。
靈毓秀又打算弄頭發,夾著的外衣又掉了,著實狼狽。
秦牧向她看去,隻見一對胖胸快從衣服裡跑出來了,少年心中著實踟躕,不知是該出言提醒她還是上前幫忙塞回去。
劍琪與琴琪對視一眼,走上前去,將公主駕到房中,幫她梳妝打扮。
靈毓秀臉蛋羞紅,大著膽子悄聲詢問道:“會懷孕嗎?”
兩個宮女瞪大眼睛,吃驚道:“公主何出此言?”
“我聽宮裡人說男人和女人睡覺,便會懷孕。”
靈毓秀認認真真道:“我們差不多睡了一天一夜,說不定就懷上了。”
劍琪噗嗤笑道:“公主,你想差了,不是那麼回事。哎呀,跟你說不清楚,公子是神醫,肯定有避孕的手段。”
靈毓秀瞪大眼睛:“還能這樣?”
“可不是嘛。我聽說有些貴夫人不想生產,便找來藥師配藥,是不會懷上的。”
……
秦牧將三女送走,注意到那株黃梨樹的梨花已經完全開了,梨花滿樹。
“春天終於到了。”
少年心道:“等到第一季穀物成熟,這個災年便算是過去了。”
他梳洗一番,自己一個人在家隻有龍麒麟相陪,他也沒有做飯的意思,索性下山去吃。剛剛走出院子便見霸山祭酒披著衣裳走來,大著嗓門道:“我適才見到公主和兩個宮女挑著燈籠下山,莫非是從你房裡出來的?”
“沒有影子的事,師兄不要瞎說。”
秦牧麵不紅心不跳,道:“師兄來找我,莫非是為了班公措?吃過早飯了嗎?”
霸山祭酒素來是大嗓門,不遜於衛國公的,若是靈毓秀和兩個宮女在秦牧房裡睡一晚這件事被他知道了,整個京城也就都知道了。
對於秦牧來說,發乎情止乎禮,自己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是對於世俗來說那就非同小可了,和公主睡覺傳出去皇帝要殺頭的,所以還是瞞住為妙。
“剛剛在山下吃過,我知道你剛從皇宮回來,累了這麼長時間隻怕還餓著,所以給你帶來了點吃的。”
霸山祭酒拿出幾個油紙包遞給他,秦牧連忙謝過,打開紙包隻見裡麵有一屜包子,另一個紙包裡是不知什麼異獸的肉,用清水煮的,紅色的麵醬混著切成絲的蔥白,還有一個紙包裡則是醃製的鹹菜。
秦牧將他請進屋,坐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