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班公措看起來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像是一瘸一拐,但實則沒有露出一絲的破綻,沒有給秦牧以任何機會!
最為可怕的是班公措隻是稍微有些瘸拐,並沒有很嚴重,表明他的造詣和修為極高!
霸山祭酒快步走來,來到秦牧身邊,卻見秦牧還在看著班公措遠去的身影。
“霸山師兄,你給了我一個棘手的活兒。”
秦牧吐出一口濁氣,看向霸山祭酒,沉聲道:“這個班公措,是我見過的同輩中,最為強橫的存在!比林軒道子還要強橫!他如果不是那個轉世了十八次的老怪物,那麼此人一定與我一樣也是霸體!”
霸山祭酒麵色不善:“所以你殺了兩個遣康使?”
秦牧愕然,訥訥道:“你有沒有說過不能殺人。再說了,在塞外咱們不是殺了好多的樓蘭黃金宮的大巫了嗎?這次隻殺兩個,還算是便宜了。”
霸山祭酒氣極而笑:“這能一樣嗎?上次我帶著你和公主堵門,用的是武可汗這個身份,與延康國無關。這次人家是遣康使,代表的是蠻狄國!你殺了蠻狄國兩個使者,這就是打蠻狄國的臉,豈能善罷甘休?”
秦牧老老實實道:“你又沒說……殺都殺了,現在也救不活了。”
霸山祭酒頭疼欲裂,也吐出一口濁氣,道:“現在你等著太子召見吧……太子現在多半也聽到這件事了,他肯定比我更頭疼。你是天魔教的魔教主,又是有功之臣,太子這個位子都是你給他爭取來的,他又打不得罵不得……還有!”
他麵色凝重,沉聲道:“倘若班公措便是那個老怪物,那麼今晚你便要小心了。那個老怪物知道名姓,便可以做法殺人!你見過太子之後,今晚我去你房中!”
秦牧點頭,能夠讓屠夫也隱瞞真實姓名的存在,的確不能不防!
果然如霸山祭酒所料,午後太子靈玉書便找上了秦牧。與霸山祭酒猜測的有所不同的是,靈玉書並沒有召見秦牧,而是徑自來到太學院,親自來見秦牧。
“殿下親自來訪,小臣誠惶誠恐。”秦牧見禮道。
靈玉書看他一眼,歎道:“孤沒有看到你有任何惶恐的意思,反而很是鎮定。秦教主,今天這件事,讓我很頭疼,非常頭疼,想了一中午還是難以交代。你一向有主意,你來教孤如何交代。”
秦牧笑道:“簡單。殿下寫封書信給攣?可汗,信上說,蠻狄國的兩位遣康使不聽教化,野性難馴,在太學院這等無上聖地還敢出手殺人,意圖謀害中散大夫。這位中散大夫乃是延康國魔道第一聖地的秦教主,秦教主震怒,已經將那兩位遣康使殺了。殿下再說,秦教主盛怒難消,讓攣?可汗必須賠禮道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靈玉書瞠目結舌。
過了片刻,他吐出一口濁氣,歎道:“好吧,便這麼寫。倘若攣?可汗勃然大怒,提兵來犯,你給孤打頭陣,提著腦袋向前衝。”
秦牧臉色一黑。
靈玉書笑道:“天魔教主也有怕的那一天?好了,不說這個,教主,我覺得你一直留在這太學院也沒有什麼意思,太學院中的外國使節有三五百人,萬一哪天你一時興起又殺了幾個,我這個太子監國還要不要做事?天天給其他國家的皇帝寫信給你擦屁股就足以讓我忙半天了。”
秦牧悻悻道:“我也不經常殺。這不是事出有因嗎?”
靈玉書笑道:“你現在是神通者了,本事也高了。父皇從前任命你為中散大夫,隻給了你一個虛職,掛個名而已,沒有實權,不如這樣,我給你一個實職。父皇和國師已經醒了,再過幾日我便不需要總理朝政,肯定要出去賑災。你隨我前去。我這次出門,還需要帶著工部的一些官員,太學院的一些士子。”
他對秦牧著實不放心,將秦牧留在這裡,估計又要生出什麼幺蛾子,所以不如將他帶在身邊。
秦牧想了想,自己留在太學院中的確沒有什麼事做,不許打也不許殺,限製太多,不如隨這位太子出去走走。
靈玉書與他並肩而行,突然道:“聽說我妹妹昨晚睡在你這裡?”
秦牧打個激靈,正色道:“殿下,絕無此事,休要聽小人讒言,壞了我和公主的清譽!”
靈玉書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見他神色不似作假,於是放下心來,舒了口氣道:“我信你。好了,殺遣康使這件事,我幫你擺平,厚著臉皮寫封信給攣?可汗。你也準備一下,過幾日隨我一起離京。”
秦牧目送他遠去,霸山祭酒走了過來,神秘兮兮道:“我剛才偷聽到太子說,六公主靈毓秀昨晚睡在你這裡?話說回來,今天早上我的確看到六公主與兩個宮女挑著燈籠下山,你們是不是……”
秦牧頭疼,斷然道:“絕無此事!師兄,屠爺爺就是因為你嘴巴太大,所以每次見到你便跑,不敢師徒相會。你收斂一些,不要聽風是雨!”
霸山祭酒訥訥道:“我也是好奇一下,你放心我口風最嚴,不像衛國公那等破落戶大著嗓門四處嚷嚷……如果班公措就是老怪物,今晚你便危險了,晚上咱倆一間房,有個照應。晚上睡覺時,機靈些,不要睡得太死。”
當夜。
霸山祭酒鼾聲如雷,他打地鋪,秦牧睡在床上,鼾聲將床震得嗡嗡響,秦牧身子都被震麻了,一夜未睡。
這一夜一直沒有什麼異狀,直到四更天,突然一股陰風吹來,將兩扇窗欞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