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黑暗中一枚劍丸呼嘯飛來,唰的一聲懸停在他的身前,這枚劍丸正是這次回村過年啞巴給他的那枚劍丸,秦牧曾經用這劍丸導引國師體內神的神通殘餘,以至於劍丸被神的神通殘餘磨滅了不少,變小了許多。
秦牧劍丸在手,劍丸中劍氣綻放,將四麵八方的小人兒掃得人仰馬翻。
那些小人兒被他開膛破肚,卻依舊未死,殘肢爬來爬去,又拚湊到一起,繼續向秦牧殺去。而祭壇四周的那些個木偶麵孔露出詭異笑容,僵硬的揚起一條條手臂,向祭壇中的秦牧砸去,嘭嘭嘭,砸得火光四濺。
秦牧催動劍丸,與這些奇怪的木偶抗衡,隻覺這些木偶的力量奇大,每一擊都讓他幾乎無法承受。
那些小人兒有的被木偶砸中,被砸成紙片一般,但下一刻卻充氣般的鼓了起來,繼續揮舞刀劍向秦牧殺去。
而在此時,黑暗中的那一隻隻怪眼熊熊燃燒,一道道熊熊火光從四麵八方射來。
秦牧咬牙硬抗,幾乎被打得魂飛魄散,這些小人兒、木偶和怪眼似乎能夠死而複生,無窮無儘,根本打不死殺不絕,不斷的向他攻擊,永遠不知疲憊。
而秦牧卻被累得近乎絕望,心中不禁大怒:“霸山師兄還在睡覺嗎?”
不知不覺間,突然有雞叫聲傳來,然後他隱隱聽到更夫敲更,那是五更天的更聲。
然後,秦牧聽到霸山祭酒打哈欠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等了一宿,班公措還沒有親自前來,令我失望。這小子謹慎得很,沒有親自作法來殺秦師弟,而是讓另一個大巫下手。”
秦牧微微一怔:“霸山師兄知道我被困住了?”
“可惜隻釣到一個七星境界的大巫。”
秦牧聽到霸山祭酒拔刀的聲音,霸刀出鞘。
“黃金錯刀白玉裝,夜穿窗扉出光芒。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獨立顧八荒!”
歌聲中,突然間一道沛然的光芒切開了黑暗,從天外而來,一刀落下,狠狠劈在祭壇之上,頓時天地轟鳴,震動,崩潰,瓦解!
這一刀似乎切開了兩條線,兩條線緩緩向左右分開,那是秦牧的眼睛,正在緩緩張開,但是奇怪的是他覺得自己張開眼睛時眼皮是向左右張開。
“這是樓蘭黃金宮的厭勝法,我剛剛幫你解開,這種厭勝法將你眼珠子顛倒了一半,因此你看到的東西是左右放著的。”
霸山祭酒似乎是站在牆上出現在秦牧的麵前,道:“你先調動眼部肌肉,慢慢把眼珠調過來。”
秦牧依言,緩緩轉著眼珠,過了片刻眼珠才恢複如常,連忙道:“師兄,我中招了!”
霸山祭酒點頭,指了指他的前方,道:“就是這個東西讓你中招的。”
秦牧低頭看去,微微一怔,隻見困住自己的祭壇並非是真正的祭壇,而是一個銀色的盤子,盤子四周是四個巴掌大小的木偶,剛才那些將他托來的小人兒是一粒粒黃豆,座下的馬匹是豆芽。
而一隻隻漂浮在半空中的獨眼則是一隻巨大的蜘蛛的眼睛,並排長在一起的怪眼,盤子下麵還有一隻黃鼠狼。
蜘蛛和黃鼠狼都被一刀斬斷,死於非命。
“我本以為會是班公措出手,不曾想出手的是一位七星境界的大巫。”
霸山祭酒搖頭道:“班公措不出手,讓七星境界的大巫出手,估計是擔心我在你身邊。他著實謹慎。”
秦牧起身探頭向窗外看去,隻見被他用劍光斬掉頭顱的是一個個稻草人,身上披著白布。
秦牧問道:“師兄,那個七星境界的大巫怎樣了?”
“死了。”
霸山祭酒道:“他在夢中作法,用厭勝法害你,我這一刀破了他的法,刀意順著他的法術進入他的夢中,將他在夢中砍死。他走得很安詳。”
秦牧將信將疑,道:“刀法還可以練到這一步?”
霸山祭酒笑道:“天刀老師的刀法才叫神話。他能破開虛空,我不能。”
等到清晨,太學院中議論紛紛,蠻狄國的使節又死了一個,據說是五更天是突然暴斃而亡,七竅流血,死得慘不忍睹,死前還大叫了三聲。
秦牧心中腹誹:“霸山師兄不是說他走得很安詳嗎?”
到了中午,一位巫士前來,欠身道:“王子請秦教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