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冥穀。”
福玉春東張西望,兩隻白蝠都有些拘謹,他們還是頭一次離開冥穀,想要把倒掛起來,卻又有些害羞。
秦牧抬頭看了看這裡殘破的大殿和房簷,道:“你們掛在房簷下,休息一晚,不要驚擾到其他人。明天我帶你們回冥穀,回到冥穀便把解藥給你們。”
兩隻白蝠都鬆了口氣,無聲無息飛起,掛在房簷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福玉春睜開一隻眼睛,低聲道:“這小子騙我們,我們根本就沒有中毒。”
福雨秋吃了一驚:“沒有中毒?不可能啊,我們毒性爆發時,明明很疼!”
福玉春用一隻眼睛翻個白眼:“可能毒性早就解開了,他第一次給我們解藥時,便把毒解了,其他的都是在嚇唬我們。否則這兩個多月,早就毒發身亡了。”
福雨秋大怒:“這小子騙我們為他賣命!把他烤九成熟吃掉!”
“罷了罷了。”
福玉春道:“就算我們不與他聯手,也會被班公措那小兔崽子帶人追殺,不會放過我們。與他聯手,反倒活了性命,不算吃虧。這次也多虧了他,讓我們知道老祖宗原來還活著。這下我們白蝠神族不算要絕種了。回去之後便喚醒兩位老祖宗,讓他們生個女娃子。”
福雨秋興奮道:“生兩個母的!不對,不對,生一窩母的,我要左擁右抱……等一下!哥,咱們是老祖宗不知道多少輩的後代了,老祖宗們就算生兩個女娃子,論輩分也是我們的祖祖祖奶奶,這輩分……”
兩隻白蝠愁容滿麵,再也睡不著了。
遺跡中,秦牧坐下來靠在龍麒麟身上歇息,這片遺跡有著十幾座神像守護,光芒將遺跡照亮。他現在還不知道此地位於大墟何處,須得等到天亮後飛上高空觀察四周地理,才能確認自己的方位。
班公措瞥了瞥他,也坐了下來,幸存的那十幾位大巫、巫王和零星幾個蠻狄國將士將他包圍在中央。
秦牧四下看去,這片遺跡中異獸很多,其中不乏有極為強大的存在,個頭很大,比完全體時的龍麒麟還要龐大許多。
“咦,這些人有些意思……”
他瞳孔微縮,目光落在遺跡中的那些行人身上,這些人分成三撥,其中一撥是三個大和尚,一臉橫肉,目光卻很溫和,但是身上帶著濃烈的妖氣。
“小雷音寺的和尚!”
秦牧感應到他們身上的妖氣,心中了然,小雷音寺也是一個聖地,但卻是妖族的聖地,他們的首腦被尊為小如來,與老如來是師兄弟,本領高絕,也達到了如來的境界。
小雷音寺被稱作小西天,比須彌山上的大雷音寺還要靠西,位於大墟的最西邊。
“這裡能夠看到小雷音寺的妖和尚,難道我們身處大墟的西方?”
秦牧心中微沉,他還是頭一次去這麼遠的地方,大墟極為廣闊,這裡隻怕比樓蘭黃金宮還要遠一些。
第二撥人隻有兩個,一男一女,都顯得很是年輕,像是一對小夫妻,看不出有什麼危險的地方。
他們二人也是異族裝扮,男子頭上纏著白布,頭頂露出黑色頭發,女子則是穿金戴銀,身上多是金銀玉質的小飾品,用一道黑巾紮著頭發,黑巾和秀發一起垂到微微鼓起的胸前,發絲處又紮著一朵小紅花。
她的手很白皙,衣裳袖子有些短,露出大半個小臂,手臂不粗,手腕處卻帶著十來個金銀和玉質的鐲子,粗細不一。
他們守著一輛寶輦香車,那車的形狀很是古怪。
秦牧也見過一些寶輦香車,多數都很方正,有的用穹廬狀的圓頂,有的用八角狀的方頂,穹廬狀圓頂代表著天圓地方,八角狀的方頂則是代表八方,都是地位的象征。
而這輛香車則是圓形的,圓的底,圓的頂,香車四周懸掛的裝飾也很有異族的感覺。
第三撥人則是百十位神通者,模樣和衣著也是異族的衣著,長著藍色的眼瞳,隻是秦牧也看不出他們是什麼國家的人。
這些神通者目露殺機,目光時不時的向那對小夫妻和香車看去。
“教主,氣氛有些不對。”
龍麒麟偷偷張開眼睛,向秦牧道:“那個女的身上的靈兵有些太多了,還有那些神通者,實力也都很強!”
秦牧揚了揚眉毛,龍麒麟的眼力的確很不錯,這女子身上掛著的那些金銀項鏈飾品玉器,都是靈兵。
剛才秦牧以青霄天眼掃了一眼,每一件靈兵散發出的靈光都很刺眼,顯然威能不弱。
身上掛著這麼多靈兵,隻怕實力也是很不弱。
另一邊,班公措也注意到這些人,低聲吩咐兩位大巫兩句,其中大巫當即起身來到那一對小夫妻身邊,見禮詢問一番,然後回來稟告道:“他們說是來自西土的真天宮。問我們是否能夠幫助他們。”
“西土的真天宮?”
班公措道:“既然是西土真天宮的煉氣士,那就與我們沒有瓜葛,無需防備他們。至於他們的事情,不幫。”
另一個大巫也探詢回來,道:“那些神通者來自真天宮,希望我們能兩不相幫。”
“都是來自真天宮?”
班公措驚訝,笑道:“可能是內訌,不必理會。那三個妖和尚是小雷音寺的,與我們黃金宮有恩怨,需要防備一下。”
樓蘭黃金宮經常捕捉人和妖用來練功,與小雷音寺有過不少衝突,黃金宮也抓過不少小雷音寺的妖和尚,用他們的魂魄練功。
那三個和尚也看出了班公措等人的來曆,各自對視一眼,卻沒有發作。
班公措低聲吩咐道:“在這裡遇到小雷音寺和西土的人,表明這裡是大墟的西邊。隻怕距離小雷音寺很近,這三個和尚不能留,日出之後,立刻將他們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