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道子第一個清醒過來,抬手挽留秦牧,誠摯萬分道:“秦教主務必留步!你拿著金書前來,絕非是讓小道看三日這麼簡單,你在誘我上鉤!既然你已經投了魚餌,我也上鉤,何不坐下來詳談?”
那些老道士老道姑紛紛點頭,異口同聲道:“詳談!沒有什麼不可談的!”
“大家同為修道之人,都是煉氣士,沒有什麼不可談的!”
“正道魔道都是道,一家親!”
……
林軒道子請秦牧落座,立刻有老道姑去燒茶,奉上茶水。秦牧飲茶,笑道:“好茶,隻比上蒼的差一點兒。這是什麼茶,可以送我一些嗎?”
“送!”
那老道姑咧嘴,露出零星幾顆牙齒,笑道:“這是我道門的天青寶香,隻有生長在玉虛泉的茶樹產的茶才能被稱作天青寶香,玉虛泉邊隻長了三株,一年產不了幾斤!秦教主要幾斤?”
秦牧將藥簍子放下,請村長出來,為他斟茶,道:“村長爺爺,還喝的慣嗎?”
“天青寶香茶香清淡但回味悠長,自然喝的慣!”
村長笑道:“這茶皇帝也喝不到!那麼先來一斤,明年打春再喝新茶。”
秦牧向那老道姑道:“包一斤嘗嘗味道,要明前的。”
老道姑慌忙去了,過來片刻提了一大包茶過來。
秦牧收了茶,四下望了望,道:“道門倒是清貧。”
一位老道慌忙道:“不清貧的,原本還是有些家私的,後來被人偷走了。秦教主,你這金書寶卷……”
“喔,我老秦家的。”
秦牧將金書寶卷放在一旁,道:“我與道門原本是有些間隙的,一直想上山賠罪,隻可惜未能成行。今日來一是請林道主看書,另一件事也是希望能夠化解這段恩怨。”
“秦教主不必說了!”
林軒道主正色道:“恩怨可以化解,但是教義之爭是化解不掉的。哪怕今日化解恩怨,將來還會因為教義再起爭端,又要多出幾多恩怨。秦教主還是來說說這本金書罷。”
秦牧心中讚歎他看得透徹,道:“林道主目光深淵,秦某佩服。那麼今日我們便來說說這本金書寶卷。這本書上記載著三門功法,分彆是鵲橋,玄引,和神渡,是連接第七神藏,神橋神藏的功法。我帶著這本書前來,用意諸位應該能夠猜出。”
“果然是修補神橋的功法!”
諸多老道和道姑都是心頭大震,激動得難以自持。
修補神橋,突破最後一道枷鎖,成為神祇,是不知多少人的夙願,道門的高人也不能免俗!
道門中人所謂修仙,隻是一種聊以**的托詞。
——仙是小玉京的說法,小玉京的高人與道門的高人常有走動,自詡為仙,人在山中,不理世事,比道門還要清淨高遠。
這些老道士老道姑在看到金書寶卷的第一眼,便被寶卷上的鵲橋訣所震撼,立刻意識到這是一種修補神橋的法門,極儘精妙之能,所以才會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睡。
現在,秦牧點明這金書寶卷就是修補神橋,讓神橋連接天庭的功法,讓他們幾乎又有出手搶奪的衝動。
不過看到旁邊那個沒手沒腳還能喝茶的老頭,所有人又都冷靜下來。
三天前,這個從簍子裡鑽出來的老頭隻是看了他們一眼,這個眼神讓他們看到了劍法的極致。
當時他們看到這老者的眼神,似乎看到一口劍向他們攻來,讓他們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擋無可蕩破無可破,所以一個個避開這個老者的目光。
他們是道門中的名宿,雖然不是老道主那個層次的存在,但也是教主級的人物,劍法高絕,然而這個老者卻讓他們感覺到自己如果出手硬搶,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林軒道主目光閃動,元氣迸發,在空中列出一個周天星鬥模型,暗藏術數,道:“秦教主,請解。”
秦牧微微一笑,知道他是在考校自己的術數造詣,倘若秦牧對術數一竅不通,那麼道門便可以坐地起價。隻有秦牧對術數的造詣極高,讓道門知道自己可有可無,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幫助自己。
“這是大周天星鬥天羅棋變之術。”
秦牧手指晃動,在周天星鬥中點來點去,飛速道:“大周天三百六十五,其中藏著第三百六十六星鬥,是天帝玉皇座。你沒有標出玉皇,是讓我解出玉皇星數,對不對?”
話音剛落,秦牧以元氣在大周天星鬥中畫出一顆星辰,道:“玉皇星數在此!”
玉虛觀中諸多老道士老道姑都是心神大震,各自對視一眼:“天魔教主術數造詣極高,解得好快!他這麼輕易解出玉皇星數,計算金書上的功法隻怕對他來說並不困難,隻是需要時間。”
林軒道主散去元氣,疑惑道:“既然秦教主能解,為何還要來我道門?”
“我一個人能夠解開,但是需要花費的時間很長,我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秦牧正色道:“而且我還需要道門的高人幫我運算一口神炮的空間術數模型,這兩件事,都需要很多精通術數的高手。倘若道門助我,修補神橋的三門功法和空間術數,道門都可以保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