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老嫗道:“不過三元突破著實難得。上一個做出三元突破的人還是七千年前的事情,人皇既然能夠走到這一步,倘若不許他改日挑戰,委實過分了。”
五位老者商議一番,為首的一位老者道:“人皇既然開口,我們小玉京也不是不知變通。那麼便等人皇修養好了之後,再來挑戰五氣殿。”
“多謝!”秦牧掙紮起身,向五位老者見禮。
待到他直起腰身時,眼前的景色又是為之一變,他已經出現在三元殿外,天元真人、地元真人和水元真人正在與清幽山人說話,清幽山人一臉震驚之色,村長則是露出謙遜的得意之色。
“人皇。”
三元老人齊齊見禮,天元真人詫異道:“人皇為何沒有經曆五氣突破便出來了?”
秦牧的腿還有顫抖,道:“五曜散人知道我狀態不佳,許我今後可以再入五氣殿,再挑戰一場。清幽仙,這五氣殿的考驗,是否可以通融幾日?”
清幽山人麵色舒緩,正色道:“人皇而今的狀態,的確不適合繼續再戰。五氣殿之後還有六合殿,老道主和老如來兩位道友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熟悉六合殿,也罷,人皇可以再過一段時間來我小玉京,將五氣殿和六合殿一起突破了罷。”
秦牧試探道:“那麼請小玉京的高人下山之事……”
清幽山人笑道:“我原本隻是想你戰勝了我小玉京的三個弟子,便隨你下山,而今你三元突破,已經打破我的期待。我既然答應你了,自然不能反悔。”
秦牧驚訝,清幽山人自從他上山以來一直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冷嘲熱諷,怎麼現在這麼好說話了?
清幽山人向三元老人道:“三位師兄,我隨人皇下山,處理一些世俗之事,這些日子不在山上,還請三位師兄多操勞一些。”
水元真人道:“紅塵多滋擾,難定仙人心。師弟下山,當心擾亂了這顆心的清淨。”
清幽山人笑道:“我已經在紅塵俗世中曆練了一遭,世俗之心早已死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回來。”
他又喚來王沐然、慕青黛和龍瑜,道:“我要隨人皇下山一趟,你們也隨我下山,不必一輩子枯守小玉京,陪著我們這些老頭老太太也沒有什麼樂趣。”
三人又驚又喜,他們早想下山,怎奈小玉京的規矩大,清幽山人平日裡根本不許他們下山曆練。
清幽山人又向老道主和老如來請辭,兩位老人笑道:“我們才剛剛擺脫世俗之事,求個清淨才來到小玉京,你又要跳進紅塵。清幽仙,我怕你染上紅塵便跳不出來了!”
清幽山人肅然道:“你們多慮了。我隻是按照諾言下山,完成諾言之後便會回來。世俗之事,絆不住我。”
“但願如此。”
清幽山人又請來兩位老仙人,道:“遊雲,幽河,兩位師兄精通術數,隨我下山走一遭罷?”
兩位老仙人笑道:“下山走走也好。”
王沐然騎來一頭雄鹿,這頭雄鹿是甄散人的坐騎,甄散人死在延康國師手中,他的坐騎也就由王沐然養著。
這頭大鹿不比龍麒麟遜色,因為龍麒麟肥胖,雄鹿反而顯得雄壯幾分,睥睨了龍麒麟一眼,對這隻肥貓般的家夥很是不屑。
龍麒麟早已經習以為常,不以為意,熊琪兒悄聲道:“龍胖,大鹿在鄙視你。”
“唾麵自乾。”
龍麒麟儼然早已得道:“他橫任他橫,清風拂山崗。”
眾人離開小玉京,清幽山人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有所感慨,向村長道:“許多年前我跟隨你離開此地時,胸懷壯誌,滿心想著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回來時意誌消沉,雄心壯誌早已被磨滅乾淨。我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離開,沒想到卻被你的弟子請出了小玉京。真是造化弄人。”
“不是牧兒請你,實則是你心動。”
村長意味深長道:“風動還是幡動?仁者心動而已。”
清幽山人哈哈笑道:“你錯了,我世俗之心已死,不會活過來的!”
村長搖頭笑道:“刀子嘴豆腐心。牧兒,你彆看這老家夥總是凶巴巴的凶你,其實他最是脆弱,你若是讓他傷心了,他的豆腐心能碎一地,糊都糊不起來!”
清幽山人冷笑道:“我的心摔碎糊不起來?你剛才還趴在地上哭了!”
村長大怒:“當年雪琪仙子離開你的時候,是誰趴在地上哭得像淚人一樣?”
“你剛才哭慘了,還要人皇抱。”
“你死皮賴臉哭求複合的時候,可曾想過我今日用來嘲諷你?”
“你還在人皇胸前蹭鼻涕!”
……
秦牧瞪大眼睛,這兩個老人的年歲加在一起隻怕有一千六百歲了,還吵個不停,相互揭對方的短兒,將對方的醜事挖出來。
“他們越活年紀越小了,都是老小孩兒。”
秦牧搖了搖頭,心道:“瘸爺爺到哪裡去了?如果道門高人沒有趕上他,隻怕他早已進入小玉京了。我在小玉京中耽擱了兩三日,這兩三日時間,隻怕能讓瘸爺爺將小玉京翻好幾遍了。還有,不知道草原上的戰事如何,國師是否到樓蘭黃金宮了?”
大雪山,樓蘭黃金宮外,一片肅殺。
延康國師背負雙手,麵無表情,目光落在那金碧輝煌的巍峨宮殿之上。在他身後數以萬計的延康國大軍隊列整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即便是軍中的異獸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國師,攣鏑可汗來降!”一位將軍上前,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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