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山城。
清晨的雷山城到處彌漫著藥香味兒,秦牧嗅了嗅空氣,便知道這裡麵有不少藥味是大毒之物噴出的毒霧。他立刻煉了幾粒避毒丹,讓龍麒麟和熊琪兒含在嘴裡。
毒師沐映雪的城市,與眾不同,各種毒草毒花毒蟲隨處可見,被雷山城的居民種在自己的花園裡,毒蟲滿地亂爬,有的還喂養毒鳥毒獸,四處亂跑,房屋上也爬滿了毒藤,時不時有青綠色的蛇從綠藤中探出頭來,發出嘶嘶的聲音。
嘩啦啦,一群長著鱗片的大耳負鼠從他們麵前跑過,在追趕幾條兩三尺長短的大蜈蚣。
雷山城的清晨很是熱鬨,街道時不時傳來吵鬨。
“天殺的,誰的毒蜂?我的臉腫了,快拿解藥來!”
“這誰家喪儘天良把藥渣倒在街上?我的腿木了,黑了……快爛掉了!哪個倒的藥渣?吱個聲兒,看老娘不把你毒死!”
……
秦牧走在雷山城的街道上,兩旁還有不少商販,將各自煉的毒光明正大的擺出來叫賣,吆喝聲不絕於耳。
“沐姐姐的雷山城倒是繁華得很。”
他四下打量,在這裡他倒發現了不少珍惜的藥材,於是買了一些,有些商販煉的毒丸質量卻也不錯,可以作為基礎毒素來提煉更高更強的劇毒,他也采購了一些。
不知不覺來到雷山城的中央,這裡更加熱鬨,有很多座圓形的大擂台,有些煉毒的神通者正在打擂。
秦牧停下看了一會兒,隻見擂台上的神通者打擂鬥法與眾不同,身邊擺滿了罐子,還有各種綠色的葉子,花花草草。
兩邊的神通者催動法術,那些罐子裡的毒蟲毒物便在罐子裡自相殘殺,勝利者從罐子裡爬出來,啃咬綠葉,毒蟲進化,兩邊的神通者又飛速在毒蟲體內種下種子,以奇異的法術催化種子,讓種子飛速生長,開花結果。
兩邊的神通者用根莖或者果實喂養其他毒蟲,以萬物有靈的神通促使這些毒蟲飛速生長,向對方噴出毒霧或者毒火,兩隻毒蟲大打出手,這邊的神通者則在一邊躲避對方攻擊,一邊準備解毒的良藥。
“打擂是臨時煉毒,用的毒蟲和毒藥都是一模一樣,卻也算是公平,隻是打擂的這些神通者本事稀鬆,沒有多少觀感。”
秦牧繼續向前走去,突然隻聽轟隆一聲巨響,一座擂台裂開,一頭龐然大物從擂台中鑽出,占據了大半個擂台,那毒物是一頭大蜘蛛,長著美人的上半身,奮聲嘶吼,搖晃身軀,吞雲吐霧,將圍觀者逼得連連後退。
秦牧露出驚訝之色:“利用擂台上的有數的毒草毒花毒蟲,培育出這等毒物,這個神通者的本事非同小可!”
那毒蜘蛛的身軀上站起一個黑衣女子,黑紗蒙麵,但從露出的肌膚來看,她的臉上肯定到處都是蟾蜍一般的毒疙瘩,厲聲叫道:“沐映雪,我又回來了!給老娘滾出來,老娘今天要與你再較高下!”
秦牧頓時來了興致,來到擂台下觀看這場戰鬥,雷山城的其他神通者也紛紛湧來,將擂台圍得水泄不通。
有個女子興奮道:“毒師要出手了!”
另一個女子也是雀躍不已:“好久沒有看到毒師出手了!聽聞毒師自從遇到了中土的天魔教主,也是毒道大高手,兩人情竇初開,對上了眼,有著一番不可言表的過去風流韻事。毒師回來之後便毒道本事大增,在毒道上更有精進,進入了神鬼莫測的境界!誰敢與她放對?”
“你不認得這婦人吧?她便是真天宮的毒道大家,叫做玉蜻蟬,也是毒道數一數二的人物,曾經與咱們沐家的毒師爭奪毒師的名頭落敗。她的臉便是被毒師毀掉的!”
……
秦牧眨眨眼睛,自己怎麼就與沐映雪有過一段不可言表的風流韻事了?
自己明明是與沐映雪鬥毒,兩人都把對方毒得狼狽不堪,麵容醜陋,甚至毒成畸形,這可不是風流,但說成惺惺相惜到還是可以的。
“她倒是親了我一下。”
少年想到這件事,心頭怦怦亂跳,有一種異樣的情懷和情緒。他突然驚覺:“糟糕!我的心跳加速,臉上有血液湧動,臉色潮紅,呼吸變快變粗,一想到她心裡便是一股股暖流,難道是沐姐姐給我下的相思毒發作了?不過這種毒似乎沒有什麼危害,嗯,不用放在心上……”
他轉而去想靈毓秀,去想司芸香,去想禾依依,去想其他女孩,那種暖流頓時消失。
“看來相思毒不難對付。”少年氣定神閒。
“沐映雪,你不敢露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