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纏頭男子散去法力,那個沐家的女神通者屍體跌落下去,微笑:“真是小孩子,與上代人皇有著一樣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的那一劍雖然是切掉了這個沐家女神通者的手臂,但是劍意卻已經貫通沐家女神通者的全身,讓這女子的元神也在劍意中消融,灰飛煙滅。
以他的劍道造詣,他甚至無需直接傷到對方,單憑劍意便可以摧毀對方的元神。
沐映雪握緊拳頭,強忍著怒氣,沒有發作。
死的是她的族人,但是麵對神秘莫測的爸苟,她也不敢貿然動手。
纏頭男子轉過頭來,看向各族的族長,他的背後便是一尊尊巍峨的山巨人,氣派非凡的真天宮,悠然道:“西土的各位族長,你們造反作亂,為的是真天宮的權力,殊不知真天宮的權力還是我給的。我給你們一條活路,你們現在退回去,將這位秦人皇的腦袋砍下來送到真天宮,我既往不咎。”
秦牧凜然,看向西土的各族首腦,有不少人已經動搖。
他這次拉來的西土大軍並非是鐵板一塊,都是因為利益而聚集在一起,西土的這些女族長雖然大多貌美如花,甚至秦牧還與她們有著不淺的感情,但是與中土延康的那些門派的教主、宗主一樣,這些美麗的女子也是將自己的種族利益放在第一位。
個人感情,並不會扭曲這些女子的理性判斷。
如果她們因此退卻,秦牧也並不驚訝。
突然,沐映雪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鈴鐺,發出叮鈴鈴的脆響,笑道:“你們誰都可以退,但是我沐家退不得。我沐家欠熊家的,要還給熊家。否則,我畢生良知難安!”
禾依依淡然道:“玉博川死在我筠城,我難辭其咎,不如索性推翻玉家統治。我禾家也退不得。”
柳如茵遲疑一下,看向身旁小棺材上的柳真卿,柳真卿手裡抓著一根糖葫蘆,是熊琪兒給她的。
這小女孩正在認認真真的舔著糖葫蘆,突然抬頭甜甜笑道:“誠如秦教主所說,一尊真神的分身而已,弄死不難。而真神想要下界,那就太難了。娘,我收了琪兒妹妹的糖葫蘆,怎麼也須得為熊家做點事。而且……”
她笑得更甜:“誰能保證玉家不會秋後算賬?她們的心眼小的很呢。除掉了玉家,熊家母女倆統治真天宮,還需要仰仗我柳家。收益大過風險,何樂而不為?”
秦牧放下心來。
柳真卿雖然是個小丫頭的模樣,但著實是個老狐狸,看似童言無忌,卻說出了西土各大世家的心聲。
這一席話,足以讓其他世家大閥動心,爸苟也無法改變她們的想法!
在場的各家族長,或許隻有沐映雪是真心實意的想幫熊惜雨熊琪兒母女,她是為了贖罪。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著各自的利益考慮,但對於秦牧來說,這就足夠了。
那纏頭男子微微一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即便是你們這樣清麗脫俗的女子,也是愚昧無知,辜負了這身皮囊。也罷,你們要死,那麼隻有送你們去死。”
他正欲轉身離去,突然禾依依笑道:“爸苟既然來了,那麼也不必走了!”
她身邊無數大石湧動,向那纏頭男子嘩啦啦卷去。
與此同時,幾乎所有的西土世家族長各施手段,方彩蝶身後的一尊尊山巨人舉起巨大的山柱,以山峰為武器,掃向那纏頭男子。
羅尹玉拔劍刺出,無數口飛劍緊隨著她的利劍貼著山巨人掃出的山峰,呼嘯而動,向那纏頭男子攻去。
沐映雪屈指連彈,福雲曦雙手向下重重一扯,無數雷霆迸發,雷暴卷著沐映雪投出的劇毒一起向纏頭男子劈去!
柳如茵柳真卿母女則解開黃金棺上的鎖鏈,一條條鎖鏈如同黑蛟龍卷向那纏頭男子。
西土的各大世家首腦,根本不講江湖規矩,不由分說便一擁而上,無論如何都要將他留下!
秦牧暗暗點頭:“乾得好。”
那纏頭男子徑自向真天宮走去,身後劍光閃閃,一路橫斷眾人的攻擊。
禾依依的陣法尚未合攏便被他一劍切出一條道路,山巨人掃來的山柱被匹練般的劍光斬斷,半空中的雷暴經過劍法截擊,橫斷長空,黃金棺上的一道道鎖鏈被劍尖點中,倒卷而回。
“好劍法!單純以劍法來論,整個西土都沒有他的對手!的確是好劍法!”
秦牧麵色凝重,這纏頭男子的劍法著實是出神入化,臻至劍道鬼神莫測的境地,世俗的陣法劍法已經很難阻擋他。
“琪兒,催動青龍珠!”
熊琪兒催發青龍珠,頓時青光大作,龍吟長嘯,漫天青光湧向真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