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天老母隻覺自己的頭隱隱作痛,秦牧又將玄武珠塞給他,倘若是尋人,還需要用到玄武珠?
這分明又是一個考驗!
“這小子是屬狐狸的嗎?他已經試探了五六次了,還在試探!”
真天老母將玄武珠還給秦牧,目光溫柔,淺笑道:“尋人的話,用不著這等寶物。秦教主是否有大尊的畫像?”
秦牧像是一個睜眼瞎子,對她嫵媚迷人的笑容視而不見,飛速畫了班公措的畫像,抬手交給她。
真天老母很有耐心,施展喚靈法術,喚醒天上白雲,山石樹木,一一詢問,過了片刻,終於尋到班公措的去向。
“真天宮的法術很不壞,倘若用來做捕快,一定是最頂尖的好手。”
延康國師思索道:“或許可以讓真天宮的弟子進入延康,做女捕頭。”
真天老母柔聲道:“國師見解非凡。”
延康國師麵無表情,道:“這隻是粗見,不值一提。”
一路上,真天老母伺候秦牧與延康國師的飲食起居,為兩人端茶倒水,洗衣煮飯,她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很是賢惠體貼的樣子。
但是秦牧與延康國師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秦牧甚至還讓她去喂龍麒麟,伺候這個大胖子。
真天老母始終沒有任何怨言,依舊溫柔體貼,但她心裡卻著實沒有底。
秦牧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嘴巴甜的像是抹了蜜,見到女的便叫姐姐,然而卻是根木頭樁子,無論怎麼誘惑他,他還是木木呆呆,沒有半點情趣。
而延康國師那就更了不得,這個人似乎沒有任何感情,隻知道做事,對她的嫵媚根本不動心。
至於龍麒麟,這廝便更了不得了,總是盯著自己吃飯的臉盆,認真嚴肅的數著盆裡的每一顆靈丹,少了一枚也不成。
不吃飯的時候,這頭龍麒麟又總擔心自己的皮毛長不回來,被電得烏黑布滿小孔的鱗片無法複原,埋怨自己沒有以前好看了,盤算著如何才能哄騙來更多的夥食,與真天老母勾心鬥角,吵得真天老母頭都快炸了。
“老娘一定要弄死他們!”
真天老母幾次三番忍不住想要動手,卻發現在延康國師麵前,自己沒有任何機會。
延康國師始終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即便是到了夜晚,這人也是睜著眼睛不睡覺。
真天老母還發現更恐怖的地方,延康國師即便是吃飯的時候,用筷子夾菜,也是在施展劍法,從伸出筷子到收回筷子送到口中,這個變態竟然施展了數百種劍法招式!
更為可怕的是,夾菜的動作甚至還牽扯到他的身體各部位協調,肌肉、筋絡的運轉,元氣的變化,他無時無刻都處在最佳的出擊狀態,完美到找尋不到任何破綻的境地!
相比來說,秦牧就全身都是破綻,想讓他死成什麼慘狀便可以讓他死成那樣,無需多費心思。
但是延康國師不除,先乾掉秦牧的話,那麼下一個死的就是她了。
真天老母始終不敢動手,隻得耐心尋找機會。
“我不信他可以一直完美到無懈可擊,他肯定會露出破綻!這世間即便是神,也不可能沒有任何破綻!”
路途中,秦牧不斷向延康國師請教劍法,真天老母仔細聆聽,期盼能夠尋到延康國師劍法上的破綻,然而她發現他們兩人談論的劍法,自己根本聽不懂。
延康國師在劍道上的造詣進步神速,秦牧在劍法上的造詣也很是不凡,術業有專攻,真天老母在自然造化之道上的造詣極高,然而對於劍法的領悟卻是遠遠不如他們。
兩人經常在半空中交手,秦牧以劍法向延康國師進攻,而延康國師始終單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持劍,輕鬆將秦牧一切攻擊擋下。
秦牧的攻勢極為猛烈,劍法變化多端,讓人眼花繚亂,但延康國師的劍法卻極為簡單,用的是最為基礎的劍式,卻總能輕而易舉的將他繁複的劍法破掉。
秦牧打累了,便停下歇息,埋頭苦思如何改良劍法,延康國師也不出言指點,任由他靜靜思索。
真天老母不禁好奇,道:“國師劍法如神,為何不出言點撥他?”
“我點撥不了。”
延康國師搖頭:“他已經達到劍法極致,任何領悟隻能靠他自己。”
真天老母嚇了一跳,連延康國師也無法指點現在的秦牧?
“國師為何不自封神藏,與他同境界交手?”真天老母目光閃動,問道。
“我不敢。”
延康國師老老實實道:“他的修為太強,在相同境界,我最多隻能仗著劍道修為強盛,與他拚個同歸於儘。他的法力之純之厚,我中他一招,他的法力便可以將我轟殺。”
真天老母向秦牧看去,心道:“年紀輕輕便到了這一步,此子不可留!否則誰還能治得了他?”
她剛剛想到這裡,突然隻聽天崩地裂的聲響從秦牧體內傳來,震得四周白雲散去,真天老母心頭大震,露出難以置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