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眯了眯眼睛,魔族神通的凶悍之處,詭異之處,還在天魔教許多精修魔道功法的神通者之上!
辮子女孩衝上祭壇,道:“我和父親在明夷城觀戰時便看出來了,你雖然很厲害,法力強橫得離譜,神通也無比精妙,符文構造精巧,在神通上的建樹極高,但是似乎功法出了問題,沒有真正的神級功法。父親說,你們的文明出現了斷層。”
她迎上一個天魔眾,對方是個阿修羅,實力極為強橫,肉身強大,攻擊迅猛無比,猛然一震,遍體浮現出各種符文印記,像是雕刻在皮膚上一般。
但辮子女孩的肉身竟然也強橫得離譜,兩人以快打快,神通藏於指掌之間,在瞬息間戰鬥勝負已分,生死已分。
辮子女孩轟碎了對方的心窩,一指點在對方眉心,那阿修羅後腦炸開,屍體仆地,從祭壇的台階上滾落下去。
秦牧眼角跳了跳,立刻看出辮子女孩的神通並不比他精妙,甚至還很粗糙,但是功法的確是有著非同凡響之處。
辮子女孩繼續向祭壇上殺去,飛速道:“父親說,你的肉身很多方麵都已經不遜於真神之資的年輕神通者,比如你的手掌,心臟,丹田,雙腿,眼睛,都已經達到極高的成就。但是你的手是手,腿是腿,心是心,丹田是丹田,單獨來說,成就極高,但合在一體,放在你的肉身中,你的肉身沒有將它們統一起來,因此未曾達到真神之資,與少年真神相比,便要遜色一些。”
就在說話之間,她已經連殺數人,凶猛無比,步步逼近祭壇頂端。
而其他神通者有她破陣,大受鼓舞,也在瘋狂廝殺向祭壇頂端衝去。然而更多的天魔眾湧來,將他們擋住,壓下他們衝擊的勢頭。
秦牧化作鎮星君形態,承天之門向前橫掃,被承天之門掃中的天魔眾頓時失了魂魄,紛紛倒下。
他四下看去,暗暗點頭,辮子女孩說的沒錯,太皇天的神通者的確有著延康國的神通者所不具備的優勢。
他們的神通並不如何精妙,但是偏偏威力更強更大,招式變化也比不上延康,然而卻因為肉身強大招式的威力也變得更為強大。
這應該是功法的作用。
即便是強大如屠夫,如啞巴,如瘸子、司婆婆、瞎子,他們也是各有所長,某一方麵修煉到神境,不能做到方方麵麵都達到神境。
哪怕是延康國師這樣的變態,五百年一出的聖人,他也無法做到方方麵麵達到神境。
然而太皇天的神通者,他們的功法品階更高,肉身各個方麵都得到磨礪,全麵發展,因此戰力上也較延康更高!
“難怪太皇天的神通者和魔族都這麼強!”
他突然有一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豁然開朗的感覺,他此行是為了尋找戰勝初祖人皇的辦法,現在看到了一線曙光。
“不過你的法力強橫,神通精妙,所以即便你有著這麼多的不足,也可以在戰場中稱雄,整個太皇天,能夠在同境界比你更強的人也是為數不多。”
辮子女孩呼喝連連,匆忙之中繼續說著她的父親對秦牧的看法,道:“你的功法太散,往往煉眼的煉眼,煉手的煉手,煉心的煉心,是分而煉之,倘若你能一統身體方方麵麵,即煉肉身也煉法力也煉元神也煉神通,那麼你將會再有驚人提升!不過,也正是因為你的功法太散,你想整合歸一,隻怕也無比艱難。”
秦牧吐出一口濁氣,辮子女孩說的是她的父親對秦牧的看法,她不可能有這麼高的眼界見識,然而,她的確點出了秦牧的不足之處,或者說,整個延康國的不足之處。
延康國的神通者這些年來在某一方麵達到的成就已經足以笑傲天下,然而並未將這些成就統一起來,功法上的成就還不成體係。
這是他們都是兩萬年前逃難出來的人們的後代,功法傳承有著一個巨大的斷層。後人勤修苦練,智者鑽研神通,但始終難以突破功法的桎梏。
就在此時,他們終於殺到祭壇頂部,數以百計的神通者抵擋下方攻來的天魔眾,其他人則將那尊天魔將領團團圍住。
“一群土雞瓦狗!”
那尊天魔將領哈哈大笑,元神立在身後,散發出滔天氣焰,四顆腦袋環視四周,背上一麵麵大旗呼的一聲飛起,冷笑道:“殺你們易如反掌!”
長辮子少女等人麵色凝重,這尊天魔將領的戰力極高,連秦牧也不敢硬接他的攻擊,隻怕一招之間便可以取走他們一人的性命。
“看來,延康國下一步改革變法,應該從功法入手……”
辮子少女身邊,秦牧若有所思,從饕餮袋中取出一枚巨大的玉眼,手在玉眼後搗鼓幾下。
“你覺得,我可以搭建一座橋,連接延康和你們太皇天嗎?”
秦牧問道:“我想讓延康的神通者來到這裡曆練一番,開拓眼界。”
辮子少女緊張萬分,額頭冷汗不斷流下,氣道:“你怎麼問題這麼多?先彆問了!現在大敵當前,不殺了他……”
一道光芒從玉眼中迸發,那尊天魔將領高高躍起,突然在半空中裂成兩半。
秦牧關閉玉眼,取出一大堆各種演算工具,劈裡啪啦的計算起來,又取出一疊疊厚厚的紙張,蹲在地上不斷在紙張上記下一個個數字符號,然後又取出一堆測量靈兵,在紙上繪畫,頭也不抬道:“我想搭建一座可以連接兩界的橋梁,不過需要很大的運算量,你們有精通術算的高手嗎?我覺得吧,倘若能夠維持兩界的能量均衡,倒可以辦到這件事……怎麼了?你們為何用這麼奇怪的眼光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