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長舒了口氣,見延康國師如見親人,國師竟然從大墟來到太皇天,驗證了靈能對遷橋的可用性,就是他的及時雨!
否則,他們還不知道要在這裡僵笑多久。
試驗靈能對遷橋是否安全這回事,秦牧是不敢親自入橋試驗的,他與黑虎神一樣都擔心設計上出了差錯,說不定自己會被絞死在裡頭。
幸好延康國師來了。
更為關鍵的是,他們轟碎了太陽,倘若靈能對遷橋還不能用,太皇天的神通者和神祇就算不打死他們也會打殘他們。
然而,幸好延康國師來了。
“天上的太陽……”
延康國師抬頭看到天空中缺了半邊的太陽,臉色微變,急忙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輪殘日,定了定心神這才詢問道:“教主,這裡是何地?這些位道友是……”
“國師來得正好!”
秦牧朗聲道:“諸君,我與你們引薦一番!這位便是五百年一出的聖人,延康國的國師。實不相瞞,延康人的神橋斷去,國師是第一個修成神橋成神的人,也是延康改革變法的領袖!國師,這裡是太皇天,三十三重天的第一重天,空中這位是龐鈺真神!”
龐鈺真神與一眾神祇不禁動容,連忙落下,與延康國師相互見禮,龐鈺笑道:“原來是五百年一出的聖人!久仰了!實不相瞞,我曾經聽過關於五百年一出的聖人的傳說,原本以為是鄉野怪談,不曾想見到真人!”
延康國師還禮,謙遜道:“道兄客氣。在下不過是鄉間小民,不曾見過大世麵,所謂五百年一出的聖人,隻是小國的吹捧罷了。”
龐鈺哈哈大笑,搖頭道:“國師此言差矣!倘若你們那個世界是鄉間,那麼太皇天連鄉間都算不上。開皇時代,上皇時代,你們那裡都是天庭所在,我們太皇天苦戰魔族兩萬載,也隻是為了守護你們的世界而已。”
延康國師心頭大震,秦牧也是神色呆滯,渾然沒有料到龐鈺真神會說出這番話來。
這話中透露的信息太多,饒是他們二人也不得不消化一段時間。
“這座靈能對遷橋,將兩界打通,對我們太皇天是件大好事,倘若守不住,那就保全力量前往天庭。”
龐鈺向秦牧長揖到地,由衷道:“無論秦小友是否能再造兩輪太陽,我太皇天上下都會銘記大恩大德!”
秦牧連忙還禮,道:“真神客氣。這是分內之事,無需記掛在心。”
延康國師回頭看了看複雜無比的靈能對遷橋和祭壇,讚歎道:“靈能對遷,果然是教主製造出的東西。我在大墟中突然見天象大變,地湧祭壇,一道光橋如同兩個漏鬥對接,心說是哪個魔頭打穿了兩界想要跑到大墟為禍呢。等到我來到祭壇上,看了一番,真是巧奪天工,其中運用的術數非同凡響,大概是用上了靈能換算,靈能對遷。我心中便有懷疑,於是進來看看,果真是教主,這世間也隻有教主才能有如此奇思妙想。”
秦牧心中大是滿足,謙遜道:“國師謬讚。這其中還要多虧了黑虎師兄。”
他向延康國師介紹一番在場諸神,意味深長道:“國師,樵夫聖人也在太皇天中。”
“樵夫聖人!”
延康國師心神激蕩,他改革變法便是因天聖教的教義中的一句百姓日用,由此而起。
聖人之道,是他畢生的追求!
而成為聖人,需要立言立教立功,三立而成聖,而他就是這麼做的。
不曾想這位傳說中的存在就在這裡,豈能不讓他心潮澎湃?
他很想見一見這位引領他走上變法之途的前輩。
秦牧也難得看到他心神激蕩,笑道:“樵夫聖人現在並不在此地,而是與二十四尊神去攻打魔族。國師,你剛剛來到此地,還不了解太皇天,我這麼跟你說,你便知道建造靈能對遷橋的妙處。”
秦牧大有深意道:“太皇天的道法傳承,始終不曾斷過。”
“什麼?”
延康國師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失聲道:“這裡的道法傳承始終沒有斷過?你是說他們的功法神通都保存完整?不可能!你看天上的那輪太陽,這等術數水平,差了延康十萬八千裡,還不如太學院的士子!”
黑虎神撇了撇嘴,心道:“這個五百年一出的聖人,也是個心境沒有修煉到家的家夥。一會功夫他便心神激蕩心神悸動,現在又臉色大變,難以控製情緒。所謂聖人,虛有其名,徒有虛名!”
秦牧有些尷尬,訥訥道:“太陽是辣眼了一點兒……”
延康國師冷笑道:“何止辣眼?讓人恨不得提刀上去給削整齊了!倘若是太學院的士子造出這等粗糙東西,肯定是要革名打回去重修的!”
四周,太皇天諸神一臉尷尬,相視無言。